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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人的尸首还在吗？”沈念思索了一番，开口道。
“你还会查案？”赵方玉多看了沈念一眼，“这事就不用宗师大人费心了，交由我们六扇门即可。”
“赵大人此言差矣。”沈念摇了摇头，“有了尸首，我才好发现对方的出手方式，对方可是亡命之徒，我可不想遇到之后着了道。”
“此言有理。”赵方玉思忖了一番后，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场面可能有些不适，你忍着点，我可不想再差人去擦地砖。”
……
太平房中十分昏暗。
烛火点燃，才堪堪将房内照亮。
明明是正午，里面却阴风阵阵。
“你是说，这皆是一名二八年华的女子所为？”
看着眼前尸首的惨相，沈念只感觉胃中一阵翻涌。
老实说，前世作为一名外科医生，多少也见过一些比较骇人的伤口，但现在这般惨烈的，他属实是没见过。
那具尸首像是被野兽撕咬过一般，皮肉几乎全部被扯了下来，松松垮垮地挂在骨架上，仿佛随意一碰，便会变成一滩碎肉。
就算这里气温不高，但也是生了些蛆虫，在伤口，或者说裂口处不断爬动。
似是感受到了光源，那些聚成一起的蛆虫堆忽然皱缩了一下。
沈念想要深吸一口气稳定下心神，却被扑鼻而来的恶臭熏得一阵干呕。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在医学院时，那帮学法医的师兄为何总是面目阴沉，怨气重重了。
“想吐就吐吧。”赵方玉娴熟地取出个油纸袋，递给了沈念，“记得自己丢掉。”
“我没事。”沈念摆了摆手，调整好状态，凑近了尸首，“这简直……和被凌迟了一般。”
尸首的身躯如此惨烈，头部却相对来说十分完好，只有一些血痕。
年轻的面孔上还挂着一丝惊恐，似是看到了什么骇人的恶鬼。
“死了几天了？”沈念问道，忍着恶心将手抚上尸首的额头，闭眼感受了一番，“体内有真气残留，这还是一名武师？”
“四天。”赵方玉手中的油纸袋并未收回，而是撑在手里，像是随时准备接住什么东西。
“死者不是普通人吧？”沈念回忆起初进岭阳郡后，门口官兵的办事态度之严苛，“若非世家子弟，恐怕不会有那般高的效率。”
“沈宗师说笑了。”赵方玉面容流露出一丝尴尬，“死者是我赵家三老太爷的二孙子，生前确实练武，年仅三十余岁，便已经到了半步宗师的境界。”
“不过与沈宗师相比，倒是略逊一筹。”末了，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开口补充道。
“啪嗒”一声，尸首的嘴忽然张开，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因为腐败的缘故，尸首的舌头忽然顶了出来，一群蛆虫骤然从中涌了出来，四散开来，若不是沈念收手及时，怕是要顺着沈念的胳膊向上爬。
“你确定这是死了四天的？”沈念对着赵方玉怒目而视，不着痕迹地将手指在他官袍上蹭了蹭。
“死者是在四天前失踪的，昨日才找回。”赵方玉微微皱了皱眉，拍了拍刚刚沈念偷偷擦过的地方，“发现的地方位处城郊，人烟稀少，蚊虫众多。”
“你说他是赵家的？”沈念缓了缓神，“你也是？”
“不错，不过在下只是旁系子弟，算不得真正的赵家人。”赵方玉点头道，随后自嘲地笑笑，“若非我的姓氏，也不会这般快便坐上这个位子。”
难怪自己见到他时，对方虽称呼他为大人，却丝毫不见恭敬之意，隐隐感觉对方镇定自若，底气十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