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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脚步停住，死死盯着站在沈凌渊身旁的男人，震惊地问道：“方修然，你为何在此？”
方修然的眉心微蹙，未曾开口，沈凌渊倒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平阳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上前，一把揪住方修然的衣襟，厉声质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将我母后与四哥的计划透露给太子的？”
平阳的声音带着颤抖，方修然的指尖微微收紧，眼底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想要开口，却最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公主慎言。”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仿佛真的事不关己，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竟泛起一丝异样的不适。“太子殿下如何得知消息，与我无关。”
“再说，皇后和四殿下蓄意谋害陛下，有如今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公主最好把握好分寸，不然自身难保！
平阳冷笑一声，眼中满是痛恨与嘲讽。
她死死地盯着方修然，仿佛要从他的眼底看出一丝破绽：“自身难保，如今我已一无所有，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方修然，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那几日你对我如此殷勤，原来是太子授意的，为的就是查探消息……”
她的手微微颤抖，眼里泛起一丝水光，声音也有些哽咽：“方修然，你好狠的心，居然这样对我……”
方修然的脸色微微一僵，随后恢复了冷漠。
沈凌渊在一旁轻笑出声，端起茶盏，语气慵懒：“平阳，你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做过多少错事？”
“沈凌渊，你别得意！”
平阳死死咬着牙，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怨恨、不甘、愤怒交织在一起。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血丝渗出，仍旧不肯松手。
她知道，自己如今一无所有，可她绝不会让自己就此沦为弃子……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凌渊，又看了一眼方修然，眼底情绪晦暗不明，最终一甩衣袖，步履匆匆地离去。
房间内，气氛重新归于沉静。
方修然微微敛眉，缓缓抬眸，看向沈凌渊，眼底情绪复杂。
沈凌渊随意地拨弄着茶盏，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怎么，心软了？”
方修然沉默了一瞬，随后低声道：“殿下，微臣只是担忧，平阳今日的表现，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沈凌渊看着平阳离去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深沉的笑意。
“越是绝望的人，越容易做出愚蠢的事。”他低声喃喃，嘴角微微勾起，“她若要闹，就让她闹得更大些。”
方修然微微蹙眉，隐约察觉到太子的用意，沉声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沈凌渊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淡淡道：“多死几个人，给皇上的那一剂药才能又快又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