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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意愣住，眼神有一点困惑。
“你没上学？”
说完，她才猛地反应过来。
董鹏飞连吃喝上都难为蒋辉，怎么可能花钱会花钱送蒋辉去上学？
蒋辉神色落寞，“我初中毕业就没再读书了。”
林知意：“那个裁缝铺老板，还让你读完了初中？”
蒋辉点点头，“其实以前师傅对我挺好的，会给我买肉吃，买麦乳精喝，供我上学，只是后来弟弟出生了，家里所有的钱都要拿来养弟弟，就不让我继续读书了，也总是吃不上饭，所以我后来就来裁缝铺里帮忙，想着我能多帮一点是一点，给小弟弟赚钱花。”
林知意捕捉到他话里的不对劲，“董鹏飞在之前新生了个孩子？”
见蒋辉点头，她又问，“那他以前有孩子么？”
“没有。”
林知意顿时有些明白。
她撇了眼蒋辉的脸色，直白地说道：“有可能，他最开始是因为生不出来孩子，所以才想手痒你做孩子，而且你家里还有寄钱给你，这比收养个别的孩子划算的多。”
见蒋辉的脸色骤然变得煞白，她继续说道：“后来，他自己生出来了，你就成了弃子，没有了价值，他当然不会在你身上花钱，甚至还拿你舅舅的钱给他自己的儿子花。”
蒋辉坐在石墩子上，低垂着头，脑袋都快要攥紧膝盖里。
良久之后，他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其实我猜到了，师傅一直拿我当傻子，但是我都知道。”
林知意没再说话。
蒋辉不是个小孩子，他已经十八岁了。
目前来看，除了有些自闭之外，精神状态也没什么问题。
与其说他之前纵容董鹏飞的行为，不如说是怕失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舅舅没有抛弃自己，当时对他好的，只有董鹏飞一家子。
纵然现在董鹏飞对他很差，可毕竟曾经是父母去世以后，唯一愿意对他好的人。
况且，如果他跟董鹏飞一家子闹掰，那他就会变成无家可归的人。
不说吃饱穿暖上学，将会连个住处都没有。
东西收拾完，林知意先招呼他们去国营饭店吃饭，简随行跟霍琛知道她还有的忙，就谎称说有事离开了。
张校长把租车的钱给了三轮车司机，把司机打发走之后，就老神在在地找了个马扎坐了下来。
蒋辉手脚麻利地按照她说的把桌子摆放好，又帮忙打扫卫生擦桌子。
休息的时候，林知意烧了壶热水，又拿出来从家里带来的茶叶，找了几个茶缸子沏了茶。
张校长抿了一口，烫得龇牙咧嘴。
“丫头，这茶味道不错呀。”
林知意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茶叶，是我回苏市家里的时候，爸妈给塞的。”
张校长“啧啧”两声，“这茶叶让你这么泡真是糟践了。”
林知意笑笑，“您要喜欢，我那里还有，回头带给您。”
张校长这下满意了，连声说好。
注意到蒋辉一直坐在角落里，一个人闷闷地不出声，好像跟所有人不是同处于一个空间中。
想了想，她问道：“蒋辉，你以前初中的成绩怎么样？”
蒋辉想了想，说道：“以前我成绩很好，基本上能考全校前三名，有时候发挥的好可以考第一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