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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镇子上的成衣铺离客栈好远，鹿言走一半就累了，白宛翎也很体贴说没关系。
四人回去的路上，路过一个小摊，白宛翎朝那上面的一个簪子多看了一眼，鹿言注意到了，他问：“想要啊？”
白宛翎捂着自己有些干瘪的钱袋，摇摇头。
鹿言知道这是想要但是觉得浪费的意思，于是走到了小摊前。
上官楚玉他们见状也停了下来。
这个首饰摊子的摊主是个大婶，穿着朴素的布衣，笑容和蔼，看见鹿言这一身华贵的装扮眼睛都亮了，笑得更加谄媚了些：“这位公子您是想要买些什么？”
鹿言随意地拿起上面一个刷了金粉的簪子，然后看向白宛翎问：“是这个吗？”
那个簪子是很简单的样式，没什么新奇的，但白宛翎自小流浪跟了顾凌寒也过得清贫，没见过这种，她点了点头，然后去拉鹿言的衣袖：“算了吧，师兄，我又不打扮，买来做什么？”
“喜欢就买啊。”鹿言安抚地拍了拍白宛翎的手背，他说：“花钱就是为了高兴，看见喜欢的了，不管以后用不用得上，先买了再说，至少买到的那一刻你很高兴嘛。你高兴钱就花的值啊！”
白宛翎愣了愣，她看向鹿言的侧颜，有些鼻酸，还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
上官楚玉也怔了一下，看向鹿言的神色柔和了些。
只有楚允晏环胸偷偷又翻了个白眼。
“对对对，这位公子说的对，千金难买高兴，更何况只是支簪子呢。”大婶也笑着说。
“多少钱？”鹿言问。
“十两银子。”大婶眼珠转了转，憨厚地笑了笑。
“十两？”鹿言挑眉，在原世界刻在骨子里杀价记忆促使他开口：“婶婶，这个簪子看上去也就是普通的簪子吧？隔壁摊只卖二两！到您这就十两了？依我看啊，最多五两！”
白宛翎刚刚还在感动，下一秒鹿言开始砍价，她的眼泪都憋回去了。
好娴熟的砍价话术，真……真有生活气。
“哎哟，公子您有所不知，这簪子啊乃是一个三十年的老师傅做的，绝笔之作呢！整个清水镇仅此一支！”大婶也没想到这人穿得这么贵气，刚刚话又说的那么漂亮，她还以为有多大本事，结果立马就砍上价了。
“婶婶，您不能欺负我初来乍到就宰我啊，刚刚我们在那条街上，买的簪子最贵都没超过五两呢。”鹿言知道自己穿这么富贵还砍价很丢面，但是他实在忍不住，这个大婶就是看他有钱故意宰他的。
在原来的世界，只有他鹿言宰别人，没有别人宰他的份，他从小砍价就是行家，他还不信拿不下了！
“您看您，人美心善，总不会做些欺负外地人欺负孩子的生意吧？我妹妹才刚及笄，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您就少要点，五两行不行？”鹿言这张脸乖巧又漂亮，语气放软了，格外有杀伤力，那大婶眼看着就母爱泛滥动摇了。
鹿言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刚要乘胜追击，他身侧一只修长的手将十两递上：“十两，把簪子包起来吧。”
白宛翎和鹿言齐刷刷扭头去看——是上官楚玉。
白宛翎心中忽地动了动，飞快地瞥开眼。
倒是鹿言有些气急正欲说什么，但大婶已经把钱收下开始包簪子了，她乐呵呵地说：“看在你们第一回来清水镇，我也不小气，多送你们一个簪子。”
大婶说着包了个木簪到手帕里，把两个簪子递给白宛翎，白宛翎道了谢，然后小心翼翼地看了鹿言一眼。
鹿言气成了包子脸，恶狠狠瞪了上官楚玉一眼，转头就走。
上官楚玉不明所以，唤了一句：“师兄？”
楚允晏没忍住还是笑了一下，笑得幸灾乐祸，然后也被鹿言瞪了一眼。
鹿言气鼓鼓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心里骂上官楚玉。
他明明马上就要砍成功了，现在好了，功亏一篑！上官楚玉不会以为他这样很帅吧？这样只会显得自己很斤斤计较很小气好吗？
直男癌晚期！没救了！难怪玩不过楚允晏是个男二！
鹿言气得不行，白宛翎追上来，她担忧道：“师兄，你没事吧？要不我把簪子退了？”
“退什么退？你上官师兄送你的，还不收着。”鹿言没好气地说。
白宛翎讪讪地笑着：“师兄，你别生气啊，小师兄就是那样的人，比较木讷。”
鹿言嗯了一声还是有点不高兴。
“不过，我有些诧异，师兄居然会砍价呢！”白宛翎小碎步跟着鹿言，说。
“我哪里是砍价，我是怕被宰！那簪子怎么看都收不了十两，那大婶就是看我有钱故意宰我的。”鹿言环胸气鼓鼓地说着，这个时候上官楚玉也不知所措地跟上来了。
“如果她那簪子收十两的事情传出去，我在清水镇买什么都会被宰，他们会觉得我们人傻钱多，好骗！我要是在高奢店被宰了也就算了，多收我一个零还是两个零别人只会觉得我大气。在小铺随随便便被宰，别人只会觉得我人傻钱多好忽悠。”鹿言小嘴叭叭地停不下来：“而且啊，以后要是还有外地人来，就会有更多被宰的人！这是哄抬物价！”
鹿言一下说了好多白宛翎听不懂的词汇，但是她大概懂了，鹿言是不想被骗钱。
上官楚玉也似懂非懂，而后真诚道歉：“抱歉，师兄，是我思虑不周。”
“行了，显得我很小气，非要计较那几两银子似的。”鹿言说着，后知后觉想起来本来是想给白宛翎耍个帅的，结果自己没忍住杀上价了，有点丢人。
“等到了扬州，我在首饰铺子里给你买个更好的吧？算是赔给你的。”鹿言想着又对白宛翎说。
“不用了不用了，这样已经很好了。”白宛翎弯着眼睛道。
“要的，总不能对你小气了，你可是我的小师妹。”鹿言说着心情又好起来了，他说：“到时候给我娘和星落也买一个，还能买点伴手礼回去。”
白宛翎笑起来，她说：“师兄人真好！”
鹿言哼了一声：“那当然！”
上官楚玉看鹿言不生气了，也松了口气，只有楚允晏不高兴地瞥开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