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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允晏不自觉看向鹿言的方向，而后飞快地垂下眼：“抱歉，师尊。”
若是以前他还存有一份侥幸，觉得自己不喜欢那个家伙，现在是完完全全老实了。
上官楚玉也看向顾凌寒背后的两人，他脸皮薄，很快脸上就有了绯色，他也垂眼：“抱歉，师尊。”
鹿言和白宛翎离得有些远，只能隐隐约约听见顾凌寒问他们，但是听不清具体。
鹿言看他们俩都往这边望，忍不住在心里叹气，而后扭头看白宛翎。
唉，三角恋。
唉，少年人。
白宛翎是修士耳力和眼力都极好，她注意到楚允晏看鹿言，一时间有点错愕，以至于错过了上官楚玉看向她的目光，等她回神就看见上官楚玉看向这边的眼神收回。
她抿了抿唇，余光偷偷注意着鹿言，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紧接着觉得很不是滋味。
顾凌寒显然也没想到两个徒弟一个比一个剑心有问题，他叹了口气说：“你们不适合修无情道。”
两人都不说话了。
“但，即便如此，你们也不能贪念这般重。”顾凌寒拧着眉，他道：“正巧万剑宗地底寒潭开了，你们去那里面闭关吧。”
“闭关？”楚允晏抬起头他看着顾凌寒，欲言又止。
上官楚玉拱手应下：“是。”
楚允晏没办法也跟着应下。
顾凌寒带着四个人回去的时候，鹿言也听说了闭关的事，他问顾凌寒：“小师叔他们要闭关多久呀？”
“少则数月多则一年，全凭他们杂念和欲念控制得如何。”顾凌寒淡淡道。
“什么？！”白宛翎也惊了。
寒潭那个地方常年冰天雪地，环境极其艰苦，虽然上官楚玉和楚允晏早已辟谷，不用吃东西，也不用睡觉，但是那种地方待一年怎么想都有点难受。
她之前跟商伯颜进问心迷境没过，也不见顾凌寒这样啊！
难道是因为她修的不是无情道？还是因为她不是剑修？
“会不会太久了？”鹿言看楚允晏垂头丧气一脸不高兴，小声问。
“修士闭关数十年者比比皆是一年便受不了了？”顾凌寒语气难得严肃了些，鹿言便也不敢吱声了。
完了，他这三角恋瓜刚吃上就断了。
虽然除了上官楚玉其他三人对顾凌寒的这个决定都不怎么乐意，但顾凌寒说一不二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闭关前一天，楚允晏准备了很多东西。
不是给他自己准备的，是给鹿言准备的。
“这个是我去年酿的青梅酒，我挖出来待会儿埋师兄你院子里，想喝就和师姐一起开，但切莫贪杯。”楚允晏提着两个酒坛子放在鹿言桌上，而后继续掏东西。
“这个是红薯种子，师兄记得过了谷雨就让星落师姐种在后院。”楚允晏又拿了一包种子出来。
“这个是我刻的木偶人，贴了通讯符，师兄要是无聊可以对着里面说话，我能听到的。”楚允晏又塞了个木偶人在鹿言手里。
“我还让星落师姐给师兄做了几件衣服，青梅酥的预订排到了下个月，所以师兄不要担心……”楚允晏还欲说什么，鹿言紧急叫停：“好了！你这是做什么呢？把我当瘫痪在床的八旬老人了？离了你生活不能自理了？”
楚允晏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楚允晏，你很奇怪诶。”鹿言站起来，绕着楚允晏看了一圈。
楚允晏红了耳朵，他问：“有吗？”
鹿言点头，他说：“有啊，因为你从去年年前开始就……”
“以前，几乎不会有人对我好。”楚允晏垂下眼，他说：“师兄是第一个，托师兄的福，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对我好……”
楚允晏突然地交心让鹿言无所适从地闭了嘴。
“师兄，我这个人不轻易相信谁，所以之前总对你凶巴巴的只是因为……”楚允晏抬起眼看着鹿言，满眼都是真挚，他说：“我怕被骗……以前有人也曾……”
“我知道了。”鹿言知道楚允晏说的是那个阿姊的事情，他偏开头打断道：“你别说了，是我不对，我总不信你。”
楚允晏摇头：“是我一开始……”
“好了！”鹿言不想听两个人道歉来道歉去，他说：“从前的事情早就过去了！生死契解开那天，就过去了！对吧？”
楚允晏看着鹿言的笑脸，点了点头。
“那抱一个，就当我们重新开始做兄……额，师兄弟了！”鹿言差点嘴瓢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想起了奇怪的旋律。
楚允晏看着鹿言张开了手，他弯起眼嗯了一声，扑到了鹿言怀里。
总算不是原地踏步了。楚允晏内心窃喜地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