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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醒了？秦大哥？”
秦陌川睁开眼看见一满是泪痕的小脸，脑子有些发懵，“如烟……你？这是哪里？”
“……秦大哥你终于醒了！”柳如烟握着他的手眼泪直掉。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呦，秦哥儿醒了？”一个身穿旧皮袄子的夫人端着药碗进来了。
“咳咳……李婶？”
“唉！可算是醒了，这姑娘守了你一夜，眼泪都要哭干了，你可算是醒了。”
秦陌川看了一眼柳如烟红肿的眼睛心中一疼。
“快，把这汤药喝了退了热，早些好，也省的叫人担心。”说着眼睛在他和柳如烟身上打了个转儿，脸上更是乐开了花。
“好了，你且喝着，我去盛早饭，一会儿就得。”
“多谢婶子！”柳如烟起身行礼。
“嗨，快别客套了，好姑娘莫要忧心，咱们这些山里讨食的就是这样，这老爷们进山受伤更是家常便饭，日后且有的你担忧呢，还得把心放宽些才是。”
“……”几句话说的柳如烟脸更是烧的不行。
等李婶子出去了，秦陌川怕她羞恼忙转了话题道“如烟……我们怎么到了李叔家里了？”
柳如烟眼里闪着泪花将昨日的事说了一下，那时李猎户带着几条猎狗去山里打猎，听见她的喊声忙赶了过去。
那日，李猎户紧了紧身上的皮袄，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瞬间消散。他眯起眼睛，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手中的猎弓握得更紧了些。这天气，连野兽都躲起来了。
"汪！汪汪！"大黄突然竖起耳朵，朝着东南方向狂吠起来。李猎户心头一紧，这狗平日里最是沉稳，今日怎么这般反常？他顺着大黄吠叫的方向望去，隐约听见风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喊声。
"救...救命..."
声音很轻，却让李猎户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拍了拍大黄的头，示意它安静，自己则屏住呼吸仔细分辨声音的来源。这深山老林里，除了他们这些猎户，鲜少有人会来。
"走！"李猎户低喝一声，带着三条猎狗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的心跳得厉害。
绕过一片松林，眼前的景象让李猎户倒吸一口冷气。一个身着素色衣裙的姑娘正扶着一个人，那人浑身是血，倒在了一个山洞旁。姑娘似乎听到了动静，猛地转过头来，李猎户这才看清她的面容——苍白如纸，却长得清秀的很。
"救...救救他..."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手紧紧按在伤者的胸口，鲜血却还是从指缝间渗出来。
李猎户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待看清地上那人的脸时，不由得惊呼出声："秦小子！"
确实是秦小子，那个身手了得、为人仗义的年轻人。李猎户还记得去年冬天，他们在山里遇到一头受伤的熊，要不是秦小子及时赶到，自己这条命怕是就交代在那里了。可如今，这个总是带着爽朗笑容的年轻人却面色惨白，嘴唇发紫，胸前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渗血。
"快，搭把手！"李猎户顾不得多想，招呼着姑娘一起将秦小子扶起来。入手一片冰凉，秦小子的身子冷得像块冰，这让李猎户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
姑娘的手在发抖，却还是强撑着和李猎户一起将秦小子扶上了狗爬犁。李猎户注意到，她的裙摆已经被鲜血浸透，脚上的绣鞋也沾满了泥泞，显然是一路搀扶着秦小子走了很远。
"姑娘，你..."李猎户刚要开口询问，却见那姑娘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在地。他连忙扶住，这才发现姑娘的额头滚烫，显然是在发着高烧。
"我没事..."姑娘强撑着站直身子，"求您快救救他..."
李猎户不再多问，将姑娘也扶上爬犁，赶着猎狗往家赶。一路上，他时不时回头张望，总觉得这林子里有什么人在盯着他们。可除了呼啸的寒风和飘落的雪花，什么也看不见。
回到家，李猎户的妻子王氏见到这情景吓了一跳，连忙帮着将两人安置在炕上。李猎户翻出珍藏的金疮药，又让妻子去熬姜汤。
"当家的，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姑娘和秦哥儿..……."王氏一边熬药一边欲言又止。
"先救人要紧。"李猎户低声说，"其他的以后再说。"
他仔细检查秦小子的伤势，越看越是心惊。那伤口是被狼爪留下的，胳膊上有旧伤有新伤，看来是之前受了伤了，难怪，他说以秦小子的身手不至于叫狼伤成这样。
"这位大叔..."姑娘虚弱的声音传来，"他...他怎么样了？"
李猎户回头，见姑娘强撑着要起身，连忙按住她："你别动，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倒是你，烧得这么厉害..."
“秦小子同我是旧识，你且安心在这儿住下，我去给他煎药。”
“多谢大叔！”
看着另一张木床上的人，柳如烟心焦不已，好在猎户家里有急用的草药，处理这伤口倒是有经验的很。
听见她说完了昨夜的事情，秦陌川感激的看着她“如烟……谢谢你救了我！”
“秦大哥莫要客气，若不是……若不是为了我们姐妹几个也不能叫你受这些苦。”
“好了，如烟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等我能起身了便同你一道回去。”
“不……秦大哥你伤的太重，本就没有修养好才会又添了新伤，我们那里你不必挂心，我自己能……一会儿我自己先回去。”她担心二妹和三妹。
“不，这风雪太大了……这样，这里离我家倒是近便些，你给样信物我央了李大叔驾了爬犁去接二丫三丫过来，我那里粮食柴火倒是充足，只是怕你……”
她到底是个姑娘又怕累了她的名声，之所以做这个决定是他知道外面来了不少逃难的人她们三个姑娘住在山下怕是早晚会被人……
柳如烟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好！我听秦大哥的，只是我们姐妹要给你添麻烦了！”
村子里的情况她多少是知道的，说实话这些日子她日日担心她们被那些流民盯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