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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到宿舍后，姜杳躺到床上补眠，却一直没能睡着。
想到沈耀辉发的那条消息，自然清楚他心里有多高兴，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还周宴钦这个人情。
这么大的事，既要压下舆论还要解决妥，肯定不是单单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
他一句话都没提，姜杳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第二天，她和沈耀辉通了电话。
沈耀辉：“杳杳，帮我谢谢你哥哥，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请他吃个饭，饭店随他挑。”
姜杳淡淡道：“你先照顾好阿姨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沈耀辉自然察觉到她语气里的冷淡：“这个我知道，杳杳，你是不是还在怪我，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该相信我是清白的了。”
“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耀辉，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价值观和处理事情的方式，已经发生很大偏差了吗？”
“我没觉得哪里有偏差，这跟价值观有什么关系？”
姜杳沉默着叹了口气。
沈耀辉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这个人很佛系，喜欢一成不变安稳的生活，原本以为你也是这样，但是经过这一年发生的事，我发现我错了。金钱，名利，地位，你越来越追求这些，我不觉得这样做不对，也知道你是为了证明你自己。可你说你努力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打拼，耀辉，我不需要我的生活是靠你发达给与的或者怎么样。”
“为什么？我努力打拼让自己生活的更好，让自己变得更有资本，这有错吗？”
“你没错，这就是我们观念的不同。如果给你同等待遇，但要求你留下来，你愿意吗？”
沈耀辉沉默良久：“杳杳，我以为你是懂我的。”
姜杳有些无奈的笑：“我懂你，那你懂我吗？你懂我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分手是吗？”
“耀辉，我们不合适。”
沈耀辉的声音忽然变得颤抖起来：“杳杳，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追了你那么久，你答应跟我在一起的那天我兴奋得一夜都没睡着觉，现在我们好不容易要迈进更好的生活了，你为什么要这么轻而易举得就放弃？”
“耀辉。”她轻轻叹口气，“这是你的更好的生活，不是我的。”
她挂断了电话，这场无疾而终的对话，终将没能继续下去。
后来那段时间里，他们一直没有联系过。
沈耀辉很忙，忙着照顾母亲，忙着毕业答辩，忙着转档案。
周五下午，姜杳接到电话回到周宅，周夫人正站在阳台边插花，接过佣人端过来的红茶喝了一口，她指着沙发上的精致礼品盒道：“里面是衣服，阿杳，明天和江家二公子见个面。”
周夫人细细品着茶，眉眼惬意。
周夫人是认真的，她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姜杳掐紧手心，打开那个盒子。
里面是件月白色的缎面旗袍，颜色和花纹都十分素锦。
周夫人这些年审美都养出来了，不喜欢花里胡哨的，端庄大气才配得上周家这样的门第。
姜杳换了衣服出来，衣服尺寸出乎意料的合身，三围合适，将她的身材完美勾勒出来。
“宴钦眼光不错，在哪家店定做的？”周夫人替她理了理领口，“开春各家举办的宴会多，旗袍不管穿去哪都不会出错。”
听到是周宴钦定做的这件旗袍，姜杳心里五味杂陈。
那天她醉得迷迷糊糊的，却还是感觉到他双手在她身上的丈量，落在她耳畔的嗓音低沉暗哑：
“长大了，杳杳。”
他的工作要求细致无差，不能有半点误差，更何况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