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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迎军站在莱岸农业所的档案室里,灰尘在阳光中飞舞。他的手指划过一排排发黄的档案盒,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标着“1985-1990年果树种植记录“的盒子。
打开盒子的瞬间,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他的手指有些发抖,小心翼翼地翻动着已经发脆的文件。突然,一张泛黄的照片从文件中滑落——那是一棵枝干虬结的老树,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实,果实表面有着细密的纹路,像极了凤凰的羽毛。
“找到了!“李迎军激动得差点喊出声。他记得爷爷说过,莱安花红最特别的就是果实上的纹路,那是凤凰的印记。照片背面用钢笔工整地写着:1987年,来安花红母树,摄于莱岸凤凰山。
“小李啊,你又在找那些老资料?“档案室管理员老张推门进来,“要我说,这莱安花红早就绝种了,你何必费这个劲?“
李迎军没有回答,只是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他知道,在农业所很多人眼里,自己就是个不切实际的疯子。放着好好的农技员不当,非要去找一种已经灭绝三十多年的果树。
走出农业所,李迎军骑上他那辆破旧的摩托车,直奔凤凰山。这些年,他几乎走遍了莱岸县的每一个角落,就为了寻找可能残存的花红树苗。山里的老人都说,这种树早就没了,可他不信。
摩托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李迎军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他才八岁,爷爷躺在病床上,握着他的手说:“迎军啊,莱安花红是咱们老祖宗留下的宝贝,可惜啊,现在没人种了。你记住,这果子上有凤凰的纹路,是吉祥的象征......“
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他的回忆。摩托车的前轮陷进了一个泥坑,李迎军整个人摔了出去。等他爬起来时,发现裤子膝盖处已经破了,鲜血渗了出来。
但他顾不上疼痛,因为就在前方不远处,一株小树苗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叶子......他连滚带爬地冲过去,颤抖着手抚摸叶片。椭圆形的叶片,边缘有细密的锯齿,叶脉清晰——和档案里记载的一模一样!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李迎军跪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这一刻,所有的嘲笑、所有的质疑都不重要了。他知道,自己找到了希望。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你没事吧?我看到你摔倒了。“
李迎军回头,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正关切地看着他。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背着一个画板,看样子是来写生的。
“我没事,“李迎军擦了擦眼泪,“我找到了一直在找的东西。“
姑娘好奇地凑过来:“这是什么树啊?“
“来安花红,“李迎军的声音有些哽咽,“一种已经灭绝三十多年的果树。“
“灭绝的果树?“姑娘蹲下身,仔细端详着树苗,“那你是怎么找到的?“
“说来话长......“李迎军正要解释,突然发现姑娘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那光芒转瞬即逝,却让他莫名地感到不安。
“我叫苏雨晴,“姑娘站起身,伸出手,“是个画家,最近在画一些濒危植物。能带我去看看你找到的其他花红树吗?“
李迎军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她的手。他不知道,这个看似偶然的相遇,将会改变他的一生。更不知道,在这株重见天日的花红树背后,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