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退敌，山河如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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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几日，辽军仿若陷入癫狂，不顾一切地疯狂攻城。耶律乙辛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把亲卫营都派到前线充当督战队，可即便如此，面对涿州这座易守难攻的坚城，依旧无计可施。

曹琦率领大军坚守城内，城中粮草堆积如山，供应充足，就算辽军再攻打两个月，也难以啃下这块硬骨头。

耶律乙辛的军令状此刻成了催命符，时刻在他耳边回响，提醒他必须尽快夺回涿州。这位曾经威风凛凛的契丹南院大王、此次出征的大元帅，如今已没了往日的神采，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帐中的敌我态势图，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莫非天要亡我？”

一旁的耶律德，看着自家元帅这般模样，暗自叹了口气，放弃了劝阻。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变得坚定，显然心中已有别的打算。

耶律德本名韩德，正是韩家现任族长。韩家世代效忠辽国，耶律洪基登基不久，为稳固朝局，特意赐韩家耶律姓氏，想要以此拉拢韩家为己所用。

韩德回想起之前父亲派人送来的密信，心中思索：“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这位南朝冠军侯曹琦，或许真值得我一试。”

当天深夜，月光如水洒在辽军营帐之上。

韩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耶律乙辛已陷入困局，辽军处境愈发艰难，这几天攻城毫无进展，伤亡惨重，士气低迷。继续跟着耶律乙辛，恐怕只会迎来覆灭的结局。

越想越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与其陪着这艘注定沉没的船沉沦，不如另寻出路，为家族谋取一线生机。

轻手轻脚起身，从怀中掏出父亲传来的密信，再次确认曹琦开出的诱人条件：战后不仅保证韩家在燕云的地位与财产，还给予韩家在大宋朝堂上一定话语权，让韩家荣耀得以延续并更上一层楼。

对于韩家这样的大族，家族利益向来高于一切。如今韩家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作为族长，韩德必须为家族找到可靠的庇护所，确保家族繁荣昌盛。

耶律乙辛显然已指望不上，那么这位宋朝的冠军侯曹琦，能否成为韩家未来的依靠？

韩德深吸一口气，平复紧张心情，小心翼翼从柜子深处拿出藏好的辽军大营布防图。这张图详细标记着辽军各个营帐的位置、兵力部署以及粮草囤积之处，是辽军此次攻城的核心机密。

韩德心里明白，这份布防图是送给曹琦的见面礼，更是一份投名状。毕竟，辽军大营布防图这种机密，只有最顶级的几位将领和谋士知晓。一旦泄露，稍加排查，自己就会暴露无遗。

将布防图仔细卷起，藏在长袍之下，招来族中心腹死士，低声吩咐：“你务必想尽办法，将这份图送到城中我父亲手中，此事关系到我们韩家的生死存亡，千万不可有任何闪失！” 死士领命而去。

……

第二日下午，辽军攻城结束后，曹琦从城墙上走下，刚走进营帐，就看到桌上规规矩矩摆放着一份布防图。

韩绍芳从阴影中走出，在皇城司的安排下，巧妙遮掩行踪，亲自将这份至关重要的布防图送到曹琦桌前。

韩绍芳将布防图交给曹琦后，开始详细解说上面的关键信息：“将军请看，这是辽军耶律乙辛的主力营帐，此处是投石车阵地，而这里，则是他们的粮草囤放地。若是将军能出其不意，烧毁他们的粮草，辽军必定大乱。”

曹琦接过布防图，仔细端详，心中开始谋划。抬起头，看着韩绍芳，感激地说道：“韩大人，你这份图简直太重要了，可抵千军万马啊！不知令郎可否在辽军内部制造些混乱，为我军行动争取时间？”

韩绍芳面露难色，解释道：“将军有所不知，契丹皇室一直对我们北地的汉人大族心存防范。我韩家虽然效忠耶律氏上百年，但始终未能掌握兵权。此次犬子韩德，能在耶律乙辛手下担任随军参谋，已然是破例了。恐怕……”

曹琦听后，并未为难韩绍芳，体谅地说道：“原来如此，那烦请韩大人通知令郎，让他注意安全，我还想在战后会一会这位北地豪杰。”

韩绍芳连忙道谢，曹琦立刻转身，命令曹一等人着手准备今晚的出击行动。一场决定战局走向的突袭，即将在夜幕的掩护下展开。

看着眼前的地图，曹琦感觉有些因果循环的味道。自己大哥因烧毁耶律乙辛的粮仓，被赶来的辽军重伤，最后回天乏术，死在前线。

再遥想当年曹家先祖北伐时，也是在这涿州被断粮后，惨败而去。

而现在自己也要再来一次火烧粮仓，不知道会不会又撞见耶律乙辛这位南院大王，真是令人期待。

转身吩咐旁边的亲卫，将还在城墙上的曹一、姚武、孙锋几人叫到自己营中，曹琦准备给对面来个大的，争取一波带走对方。

片刻之后，几人都已到达，就连听到风声的监军王宁都赶过来，站在曹琦侧面。

曹琦看人都到齐之后，将布防图拿出，对着众人道：“这是皇城司从特殊渠道拿到的辽军军营布防图，大家看一下吧。”

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继续指着布防图上的粮草囤放地，说道：“曹一，此次任务最为关键的便是你。我命你带领五千具装甲骑，趁着夜色，突袭辽军的粮草囤放地。

这五千具装甲骑，我允许你在镇西军中随意挑选，只要是选中的，都可以带出去，但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

曹一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坚定地说道：“末将定不辱使命！”

曹琦拍了拍曹一的肩膀，继续说道：“你要记住，此次行动务必迅速，尽量避免与辽军正面冲突。一旦被发现，立刻点燃粮草。我在城内准备，等到火起之后，会去接应你，你先去挑人吧。”

曹一领命后，出帐去挑选部下。他深知曹琦将最出彩的任务交给了自己，如果得手，此战之后，说不得就能一战封侯，到时候也让嫁给自己的翠婵成为伯爵夫人，想想都美。

曹琦又看向姚武和孙锋，说道：“姚武，孙锋，你们二人各带领一万步兵，跟在镇西军后。

待曹一得手，姚武，你即刻配合镇西军全军杀出，孙锋，你带人紧紧跟随。记住，不可恋战，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将辽军的主力部队击溃。”

姚武和孙锋齐声应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