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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们就齐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无奈。“我们投票自己选！”
那整齐划一的声音在略显空旷的场地里回荡，却透着一种别样的慌乱与紧张。
每个祭祀看向彼此的眼神里都充满了算计和防备，仿佛一瞬间，曾经那些姐妹情谊在生死抉择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听到她们的选择后，赵阔耸耸肩，一脸轻松地把手中划有划痕的木签子随手丢掉，接着又从一旁拿了两根崭新的木签子递给她们，脸上带着戏谑调侃的语气缓缓开口。
“先在木头上写出要投票的名字，然后再一起放到中间来。放心，这可是不记名投票，不用担心被你那些平日里情深意切的姐妹背叛哦。”
他故意把情深意切几个字咬得很重，话语里满是嘲讽。
祭祀们听了这话，彼此之间的防备愈发明显，眼神中闪烁着猜忌与怨恨。
她们每个人都在心里暗暗琢磨着，恨不得把平时跟自己不对付的萨克斯通通写上去，最好能让对方成为那个倒霉蛋，去承受即将到来的厄运。
现场气氛愈发紧张，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轻微的呼吸声，泄露着她们内心的不安与慌乱。
直到她们把手中的木签子丢到中间的一瞬间，那股压抑许久的气氛才得到些许缓和。原本紧绷的空气像是突然被戳破了一个口子，众人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但眼神中的紧张与担忧却丝毫未减。
在场的萨克斯们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死死盯着上前的守卫。只见那守卫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木签，清了清嗓子，开始念出上面的名讳。
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众人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一时间，大家的心脏也跟着落下的话语剧烈跳动，仿佛那念出的不是名字，而是决定她们生死的判决书。
比起惊讶于竟然有会认字的守卫，这些祭祀们此时更在意他说出的票数。因为每一票，都关乎着自己能否逃过这场劫难。
她们的眼神随着守卫手中木签的翻动而流转，耳朵竖得笔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声音，每个萨克斯都在心底默默祈祷着，希望自己的名字出现的次数越少越好。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十一只萨克斯参与投票，票数各不相同。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有一个萨克斯要倒霉了。
看着自己名字被守卫越报越多，那个不幸的萨克斯不禁全身无力，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
此刻的她，毫无之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模样，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阿祖母！救救我！”
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求，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向着老祖母投去求助的目光。
随着最后一票的报出，她已经板上钉钉地成为了那个被推出去的羔羊。她怎么也没想到，曾经在这个群体里还算有些地位的自己，在生死抉择面前，会被姐妹们如此轻易地抛弃，成为众矢之的。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地面，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改变这残酷的现实。
她就是最开始爬到老祖母身旁查看情况的萨克斯，也是在场最关心老祖母的一只萨克斯。
平日里，她对老祖母嘘寒问暖，事事都以老祖母为先，满心以为这份真心能换来姐妹们的认可，在关键时刻得到庇护。
结果没想到，在这决定生死的投票中，最真心的她却被大家毫不犹豫地投了出来。
“老祖母觉得如何呢？您要是不满意还能重新选一个，大家都尊重您的选择呢，是吧？”
赵阔脸上挂着一副看似无害的笑容，笑嘻嘻地说着这番话。那笑容背后，却藏着难以捉摸的深意。
说完，他还不忘似笑非笑地看一眼那群刚刚把自己同胞无情推出来的祭祀们。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似乎在嘲笑她们在生死面前暴露出来的自私与丑恶。
那些祭祀们被赵阔这么一看，有的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有的则强装镇定，眼神却透露出一丝慌乱。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微妙而尴尬的氛围之中，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老祖母的回应，不知道这位在族中颇具威望的老人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这...”
老祖母一时间理不清头绪了，她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身前摩挲着，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她现在心里很明白，如果再让自己选，怕是寒了这些孩子的心。毕竟她们已经自己完成了投票，选出了结果，这事儿似乎也和她没什么关系了。犹豫再三，她终于咬咬牙认了。
至于这个她最亲的孩子，库斯诺尔，别怪她无情了。在这复杂的群体关系里，库斯诺尔和其他祭祀们关系一直不太好，这一点老祖母也有所察觉。
在这样关乎生死存亡的时刻，人情冷暖尽显，库斯诺尔被推出来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老朽没有意见，既然都选出来了，那就按这个结果来吧。”
老祖母缓缓抬起头，声音虽然苍老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内心深处的一丝不忍与挣扎。
“不过都选出来留在部落的祭祀了，那老朽等可否回母族商议会议事项？”
老祖母一改刚刚失去爱徒时如割子之痛的神情，瞬间换上一副笑脸，小心翼翼地问着赵阔。
她心里觉得自己已经把赵阔提出的条件都同意了，难道他还不打算放了自己吗？至于回去之后，该如何实现那些承诺，那就完全不关他的事情了，她自有打算。
“您这话吾并无意见，只是老祖母年纪也大了，半夜回去怕是不方便，这样吧，”
赵阔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不如就在此处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吾便安排人护送您和几位祭祀一同回母族，您看可好？”
他说得彬彬有礼，可那语气里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