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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皓月静静地站在厢房门口,目光追随着那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鼻子微微发酸。
她一动不动地伫立着,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
一旁的嫣红见状,轻声提醒,“小姐,外面风大,我们回屋吧。”
公孙皓月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嫣红,“嫣红,你去告知绣房的管事嬷嬷,让她们派人把我的绣房打扫出来,半个时辰后我要过去。”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嫣红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不知小姐为何突然要打开封闭多年的绣房,还是乖巧地点头应下,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当公孙皓月带着碧绿再次踏入绣房时,房间内已是窗明几净,所有物品都摆放得井井有条。
公孙皓月径直走到绣架前,轻轻抚摸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绣架,眸光凝视着架子上,原准备作为结婚贺礼,送给大哥和鸿雁姐姐的,还没有绣完的双蝶戏牡丹图案绣品,然后轻轻取下,换上一块丝帕,重新拿起绣针。
看到眼前这一幕,嫣红和碧绿不禁想起九年前,小姐毅然决然地封锁绣房时的情景。
那时的小姐满脸泪痕,为了家人,心如死灰,如今,时隔这么多年,小姐竟然主动要重开绣房,怎能不让人感慨万千?
想着想着,两人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心中既酸楚又欣慰。
公孙皓月抬起头,微笑着看向两人,“你们两个傻丫头,别光站在那儿发愣啦,快坐下来帮我辟丝线呀!”
听到小姐的呼唤,嫣红和碧绿连忙擦去眼角的泪水,快步走上前去,齐声应道:“是,小姐!”
虽然九年未拿绣针,但公孙皓月当年打下的童子功还在,不一会,绣针就犹如灵动的蝴蝶,在她手中上下翻飞。
刚才在西厢房,当看到萧锦谦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香囊时,公孙皓月心中便打定主意,要为他绣些东西。
公孙皓月边绣边跟两个丫鬟聊天,“嫣红、碧绿,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待我出嫁后,我会让母亲把卖身契还给你们,放你们出府,你们也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没想到二人闻言一愣,异口同声道:“小姐,是不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惹您不高兴,您不要奴婢了?”
公孙皓月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向二人,有点难为情地道:“是……是世子殿下承诺我,他会像父亲一样,不娶侧妃,不纳妾,我不想因我耽误了你们。”
一般大户人家,小姐随嫁的贴身婢女一般会被纳为妾室,可公孙钰只有柳氏一位夫人,两人夫妻恩爱。
公孙皓月自小生活在这样和谐的家庭氛围中,受父母的影响,她也希望自己将来的夫妻关系如父母一般。
“小姐,奴婢们不敢肖想世子爷,只是想陪在小姐身侧,还望小姐不要让我们离开,再说奴婢和碧绿的父母都不在了,出去也没有亲人,这么多年了,国公府就是我们的家,小姐就是我们的亲人,我们要陪在小姐身边。”
碧绿也随声附和,“是呀,小姐,奴婢也不走。”
公孙皓月看两人态度坚决,摇了摇头,“好吧,那小姐以后就留意着,看看府里有没有合适的人,帮你们张罗张罗,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二人听后,羞涩地低着头辟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