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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应该是第一次见云散穿黑色以外的衣裙，但依旧适合她。
一路走走停停，云散拉着游不归买了些馋人的吃食，喂了些给来钱，然后两人分着吃了剩下的。
路过一家琳琅斋时，她还顺带着买了两把折扇，然后塞了一把给游不归。
“买这个做什么？”游不归握着精巧的白玉折扇，无语道。
“这你就不懂了。”云散“刷”地一下打开折扇，笑嘻嘻道，“这叫融入尘世。”
游不归不懂为什么拿着一把折扇就是融入尘世了，但云散也不解释，只哼着小曲儿拉着他在渐渐变得热闹繁杂的街上直走。
幕色已经降临，但王城的百姓并没有回家，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节日，欢声笑语之上，灯火通明，火光焰焰。
街道越来越拥挤，百姓纷纷涌向了前方，游不归小心避开一个抱着兔子灯嬉笑跑过的女童，紧紧跟在云散身后，最后随着她停在了一座金碧辉煌的高楼前。
楼阁飞檐如燕，檐下挂着一排排的金铃，像内嵌灯笼一样发着光，整个阁体被通明灯火映得仿若火烧，为周围黑夜蒙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
金楼大门之上，一块朱红牌匾用金墨写着三个大字——凤舞阁。
凤舞阁前，有一面巨大的圆鼓，红绸妆点鼓身，一位身着金色羽衣的妙龄女子从天飘下，她以布蒙眼，没有被布条覆盖的面容普通，但浑身自带一种清冷疏离的气质，黑发披散，羽衣翻飞，盈盈于圆鼓上起舞。
“明裳仙子——明裳仙子——”
游不归看着周围狂热喧嚣的百姓，忽觉头晕目眩，他感到空气渐渐变得柔暖，鼻尖充斥着撩人的脂粉香气。
他们在喊什么？那个跳舞的女子吗？
这股浓郁甜暖的香气又是从哪飘来的？
游不归茫然地看向云散：“云散，这里是……”
“这边这边。”他被云散拉着绕过鼓台，进了那扇挂着朱红牌匾的门。
甫一踏入，游不归便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瞬：楼阁空心，穹顶高悬，一楼宽阔喧嚣，人声鼎沸，是激人心智的赌场；二楼三楼呈圆环修建，有女子巧笑嫣然行于其间；更高处他见不着全貌，只隐隐听到丝竹乐声。
这阁内的富贵辉煌丝毫不逊阁外，横梁立柱上，皆是涂以金粉的各种浮雕云饰。
游不归愣神之际，云散已经潇洒地打开了折扇，领着他继续往前走了两步。
“姑娘公子，请留步。”一道柔婉之声响起。
一名翠衣女子端着白玉托盘袅袅婷婷地走来，头戴珠翠，笑容甜美，她看了他俩一眼，缓声道：“我观二位年龄不大，来此处作何？”
游不归迷茫地看向云散，他也不知云散带他来这一眼销金窟的地方是作何，难道那个说书人在此等富贵奢靡之地吗？
云散笑容自然，举着折扇缓缓扇了扇，眼若星辰：“我要寻人，给我两间金阁，再请你家明裳仙子赏个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