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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笑了，把孩童抓起来就想教训教训，但看到他狼吞虎咽地把馒头塞进嘴里的样子后，又心软了一瞬。
她替他付了那馒头钱，将他带到了一处安静地方。
她蹲下身，问道：你为什么要抢？
孩童许是看她帮他付了钱，没有再恶语相向，反而用脚尖蹭着地面，两手的手指交叉抠着，不安地说：我饿。
她又问：你家人呢？
孩童眼神黯淡：我没有家人。
明九夭看他浑身粗布，面容脏乱，露在外面的肌肤还有掐痕淤青，以为他是需要经常抢食的孤儿。
她丢了个净身术给他，然后拿出伤药给他涂好：“抢东西是不对的，你会挨打，撞上人也不能骂人，要先道歉，不然也会挨打。”
她看孩童这一身伤，不知是抢了多少次东西被揍出来的。
而且他看着才丁点大，跑也不可能跑掉，成年人几步就追上了。
孩童眼见自己的衣服陡然变得干净，身上的伤痕也在药膏的作用下立刻痊愈，肌肤恢复如初，眼睛睁大：“你是仙人！”
明九夭被他的语气逗乐了：“嗯，我是仙人，所以你今天运气好，我替你付了馒头钱，帮你免了一顿揍，下次你可就遇不上了。”
孩童张嘴就来：“那些狗屁玩意儿！下贱东西！我不——”
明九夭钳住他的嘴，让他嘟起：“怎么还骂人？不怕我打你？”
孩童呜呜叫着挣脱了明九夭的钳制，连连后退了几步，眼神如警惕的小兽：“……要打便打。”
明九夭看他怕得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双手下意识地护在了胸前，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她放柔声音，招手道：“过来，我不打你。”
孩童依旧警惕地看着她，脚步不动。
明九夭轻咳了一声，骗道：“仙人都是不能打人的，不然就成不了仙了。”
那孩子动了动身子，眼神狐疑。
明九夭摸出一点碎银，摊开手笑道：“对不住，刚刚吓到你了，我向你道歉。”
大概是看她笑容温柔，眼神和善，加上有那银钱诱惑，孩童终于上前了几步，夺过了碎银。
他紧紧握着那点银子，心里又高兴又难过。
高兴自己未来几天不用去向仆役讨残羹剩饭吃了，也不用上街冒着被揍的危险抢食。
难过，也不知为什么难过。
他感觉脸上多了一抹温暖的触感，孩童抬起头，隔着模糊的泪眼看到了眸光温柔的女子。
心里仿佛瞬间坍塌了一块，泪水决堤。
孩童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哽咽道：“我……我不想骂人，对不起……”
他哭得打了嗝，抽气抽得狠了，完全压不住哭声。
“我打不过……反正要被打的……我能骂骂他们。”
明九夭哭笑不得，替他擦了擦泪，又哄了几句，见他还是抽噎着停不下来，心思一转：“别哭了，我给你看看仙法如何？”
“仙法？”孩童迷茫道。
“嗯。”明九夭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我不仅是个仙人，还是个厉害的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