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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许拦住了她,温声道:
“陆姑娘,将军吩咐让臣送您回镇国公府。”
长廊下已经不见萧冕的身影,他朝亭后的西厢房走去,步履匆匆,略带急切。
陆轻竹收回目光,道:
“我头有些晕,待我休息一会儿我就离开。”
“这……”陈许凝了女子一眼,瞅到她微蹙的眉宇间蕴满了深深的愁思,心下了然,“那陆姑娘,您先休息会儿,半个时辰后,臣在府外等您。”
陆轻竹点点头,待见到陈许离去,书房内只剩下她一人时,颓唐的倒在了圈椅上。
陆轻竹啊陆轻竹,你不能胡思乱想,绝对不能拈酸吃醋。
记住,你和萧冕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是你在单方面的追逐和索取。
而萧冕和殷千雪相伴十年了。
十年,岁月中雕琢出来的深邃情感,岂是她这短短一个月能比拟的呢。
这般想着,陆轻竹心下一松,一双杏眼在书房内扫了一眼——
黑漆螺钿书案位于书房正中间,案后置了一张黄梨木圈椅。
椅后的紫檀木书架上,万卷青简堆积如山,琳琅满目,而书架两侧的香几上摆放了两盆风姿绰约的幽兰。
虽是稳重,可却难免沉闷和阴暗。
蓦地,一抹亮色在其间极为显眼。
陆轻竹定睛一看,心上突然一喜。
那栩栩如生的雪豹正静静的躺在案上,豹眸悄悄凝视着她。
她曾花了一晚上用心绣成的香囊被放在书案的左侧,是书房的主人一挪眼就能瞧到的位置。
每当男人累了时,兴许会沉眸观望良久,或许会抬手轻抚几下,香囊中的川木和苍穹都有提神的效果,可能已经伴着男人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女人眸子亮如辰星。
袖中的香囊被她缓缓抽出,她凝神在鸳鸯图案上看了一眼,蓦地红了双颊。
她想到今日二人的亲昵,打破了男女间最近的距离,唇齿的交缠中,亦有鸳鸯戏水的乐趣。
原来萧冕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吗?
她咬了咬唇瓣,心尖被狂喜冲击的怅然无比。
她又何必胡思乱想,从前,她所求不过是陪伴在萧冕身畔,如今竟是越发贪婪,竟想去取代殷千雪在萧冕心中的位置,实在是太不知足。
她一直都知晓,贪求和执念会让人堕入深渊,失去自我,如今,她应该满足。
想罢,将鸳鸯放于雪豹一旁,她静静凝视了一会儿,嘴角勾起抹浅浅的笑意。
陈许还侯在书房外,便听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朝门口袭来,而后木门从里面打开,现出了女子柔美温婉的面庞。
女人笑意盈盈,一颦一笑皆温柔到了极点:“陈大人,我现在就回镇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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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外,候在门口的丫鬟莲心凝到了将军的身影,立刻红了眼眶:
“容王,您要为姑娘做主啊。”
萧冕认出这是殷千雪的贴身丫鬟,嗓音沉沉:“发生了何事?”
“这……”莲心支支吾吾了半晌,到底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良久,在萧冕越发冰冷的眸色下,才痛哭道:“有人……有人企图玷污姑娘……”
萧冕面如寒冰,扫了眼紧闭的木门:
“你家姑娘休息了?”
莲心摇摇头,又觉刚刚的话实在让人误会,连忙找补道:“奴婢刚刚没有说全,那贼人并没有得逞,被突如其来的男子教训了一顿,只是小姐深受打击,泪流不止。”
萧冕自然知晓殷千雪不可能有事。
她身旁有他安插的人手,时刻保证她的安全。
“去帮你家姑娘收拾一下,告诉她,本王过来了。”
莲心急忙颔首,认识多年,容王总是这般尊重姑娘,顾全了一位女子全部的体面。
莲心伤心的想,容王这么好,为何她家小姐执意要去做太子妃呢。
太子妃真的值得她放弃容王吗?
木门被推开,莲心钻进厢房,须臾,又小跑了出来,欣喜道:“将军请进,姑娘正在等您。”
萧冕大步跨入。
身着浅色裙袍的女子无力偎倚在榻上,双眸虚无,空洞迷茫到了极点。
耳畔的步履声将她从沉思中惊醒,她侧目——
萧冕安静的立在远处,负手凝视着她。
哲知总是如此深深望着她,那带有小心和虔诚的眸光好似在瞻仰天上的神只。
她一时竟感受到了委屈,那淡淡浅浅的情绪顷刻间在她眸间化为了浓郁的雾水。
“哲知,你在我身边安插了暗卫吗?”
她的脸一半遮在浅杏色的帏幔下,一半哀哀的落着泪。
萧冕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殷千雪突然呜咽出声:“哲知,你可知,今日若是没有此人,我会被玷污,而后,我的丑事会被背后之人宣扬到宫中,那我的太子妃便再也做不成了。”
萧冕突然深深吸了口气,冷笑一声:
“简直执迷不悟。”
语气中浓浓的失望让殷千雪抬起了双眸,雾水氤氲之下,她看清萧冕的脸上已然有些不悦。
可她并不怕,他从来待她都极好,纵容她,宠溺她,即便是生气都不会如何对待她。
这十年,她早就知晓被他宠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她嘴角噙了抹笑意,突然转移了话题:
“哲知,原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就连十日前,我在南苑演的那出戏,你也一早就知晓吗?”
萧冕抿唇,依旧不回答,仿佛这是女子的一场独角戏。
殷千雪自顾自的说下去:
“哲知,你可真可怖,那镇国公府的陆姑娘可对你一往情深,你便一点不怕伤了她的心吗?你怎么如此无情?”
他的脸依旧冰冷的没有涟漪,那眸中装满的,除了因她即便遭遇了如此不幸,首先想的还是能不能做太子妃的不悦。
没有其他。
殷千雪突然恍惚了,她这个在宁国公府孟筝面前无能的失败者,在镇国公府陆轻竹这,竟不费吹灰之力的赢了,她实在不知该是喜悦还是该悲哀,但总归,这是她所希望的。
她本就无所倚仗,所以,是哲知自己主动向她递来了刀不是吗?
她利用这把刀帮自己除掉对手应该不算什么吧?
殷千雪袅袅下了床榻,停在萧冕身前,指尖慢慢触上他的衣襟,柔柔得摇晃了两下:
“哲知,我知道是谁做的。”
萧冕扯开了她的手,淡淡的睨着她。
殷千雪并不恼,她知晓哲知生气时像个孩子般,她只当他在嫉妒,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