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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竹缓缓睁开眼睛,小手支在床上慢慢起身。
她刚刚做了场梦,她与孟怀仁身穿大红衣袍,当着众多宾客的面,缓缓对拜。
那场景真实的,即便如今醒来,那细节仍能记的一清二楚。
“姑娘,你怎么穿的这么少?”秋水满眼担忧,“您这身子还未痊愈,怎么能这么折腾?”
她身上只披了件月白色中衣,单薄的甚至里面那件贴身的肚兜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大半个月来,兴许是一直喝些大补的汤药,时常气血上涌,燥热不已,单单躺在榻上,一会儿便能出一身薄汗。
微垂在身侧的小手拢上衣襟,将月白色中衣又往一旁扯了扯,裸露出来的一片雪肌上,拇指长度的刀伤已经结痂,凹凸不平的暗红色疤痕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触目惊心。
陆轻竹微微一笑:
“这大夫的药着实霸道,明明还是冬日,我却手脚滚烫,这半月来,我明显感觉身子舒适多了,甚至比未受伤前还有气力。”
“张大夫本就是御医,自然比一般大夫厉害。”
“怪不得。”陆轻竹感慨道,她不过区区一点小伤,哥哥竟还劳烦了御医,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好在她身体痊愈速度极快,再过不久,张御医便可回去交差了。
这半月来,因着张御医开的药,一日三顿顿顿不离,这药也怪,喝完人便昏昏欲睡,不消一会儿人就沉沉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天已黑,她囫囵喝了几口水,又到了吃药的时间,又开始睡。
这么一折腾,半月转瞬即逝。答应孟筝的承诺犹在耳畔,可如今,她却什么都还未做。
秋水欲言又止。
陆轻竹看了她眼:“说吧,孟筝今日又说了什么?”
兴许是怕她后悔,孟筝每日都要与她书信往来,再不济,也要派一位小厮来传几句话,倒也没催她,就是一些平常的言语,比如,她身上的淤青渐渐消了,比如,那场遭遇让她一看到小巷便害怕。
不得不说,孟筝这姑娘也是个聪明人,这招以退为进,确实让她对孟筝改观了不少。
“姑娘,那小厮传话说,最近朱雀大街十分热闹,让姑娘别日日呆在府中,还是要出来走动走动。”
陆轻竹挑挑眉,无声的笑了开来。
舔了舔唇,干涩的唇畔不多时被舌尖浸润。可还是不够,喉间冒火,极为干渴。
陆轻竹朝桌面伸手,秋水急忙将竹纹杯递了上来,她大口饮下,轻轻喘着气。
“若她再来信,让她不要着急,我这几日就会行动起来。”
“好的,姑娘。”
小手干脆将中衣也褪掉,妃色石榴纹肚兜绑在纤细的背脊上,堪堪笼住饱满的丰盈。
秋水脸上一红,扯过一旁的锦被给她盖上:“姑娘,这大冬天的,您这样子着凉了怎么办?”
陆轻竹浑不在意的挥挥手:“总好过热死。”
秋水叹了口气,无奈,只能找件薄衫给她一笼,那面料透气轻薄,丝滑贴肤,陆轻竹舒服的一叹。
困意来袭,她顺从的闭上双眸,软软的倒在榻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沉沉的睡去。
她又做了一场梦,又是孟怀仁。
洞房花烛夜,他神色清明,眸光暧昧地在她伤疤处扫过,竟伸出舌尖舔了上去……
陆轻竹一惊,猛地醒了过来。
指腹轻轻抚上脸颊,指尖被那抹灼热一烫。她拧着眉思索,良久,还是没懂为何会频频梦到孟怀仁。
轻轻扯过雕花衣架上的淡蓝袄裙,衣扣扣好,穿戴整齐后,径自朝门口走去。
拉开木门,秋水吃了一惊,在她身上扫了眼,疑惑道:“姑娘醒了?这是准备去哪?”
陆轻竹缓缓抬头,眸光挑向天际。
已过巳时,日头很旺。
“这几日让你打听的殷千雪的行踪如何了?”
秋水想了想,如实答道:“姑娘,千雪姑娘的行踪奴婢哪里打听的到呢。”
陆轻竹叹了口气,秋水说的是实话,不说殷千雪,就是她自己的行踪府中都不会透露给外人,何况经过半月前的一遭事,殷千雪周围的保护肯定会更加全面。
也在意料之中,她计划本是先找到殷千雪刺激一番,可如今人都见不到,此事还得需从长计议才是。
不过呆在府里半月有余,她确实待的有些烦闷了。
想到孟筝叮嘱的话,她当即下了个决定:
“秋水,走,我们去逛街去。”
乘着镇国公府的骄撵,二人上了朱雀大街,人声鼎沸,这许久未见的蓬勃生机感染到了陆轻竹,她拉着秋水兴冲冲的在两侧的店铺里闲逛着。
终于,他们在一家名叫“碎玉轩”的店铺前驻足了片刻,被这古朴和典雅的装饰所吸引,陆轻竹拾步跨了过去。
碎玉轩坐落于朱雀大街最正中的方位,一旁便是闻名京城的龙凤楼。
龙凤楼不仅有大彦首屈一指的说书先生,就连这的茶水和糕点也是一绝,大彦的诸多名门公子都喜欢在龙凤楼谈笑风生,清茶淡话。
而此时龙凤楼的二楼雅阁内,孟怀仁指尖把玩着青花杯,神态专注地听着好友抒发郁郁之情,偶尔也会轻声宽慰几句,好友在他温声鼓励下气消了大半,却仍是不忿。
“这容王仗着自己的功绩,完全不把我们文臣看在眼里。近几日也不知是不是吃了炮仗,性情越发吊诡迥异,竟还嘲讽我们一无是处,除了在朝堂指指点点,没有一点作用。我看他才是除了打仗什么都不是,陛下无非是念着骨肉之情,等再过不久,若容王还如此,我定要参他几本。”
说到后来,容王在他嘴里已经被革除了大将军之职,连容王称号都被皇帝收回,不得好死了。
听到这里,孟怀仁面上微微不悦了几分:
“容王赤胆忠心,有勇有谋,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彦之将倾,若没有他,何来如今?”
那人听了,许是知晓他的个性,只是笑骂了一句老顽固。
孟怀仁笑了笑,不愿再听他胡诌,从座上起身,走到窗棂前眺望街景。
忽地,一抹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他眸子微微一亮,踌躇间,见那抹身影快要消失,心上慌乱了几分,对着好友说一句“孟某有事先告退了”后,急急跨下台阶,奔入繁忙的人海中。
这道背影清冷如水,风尘仆仆间不由多了几丝牵绊。
陆轻竹正在瞧一块玉佩。这块玉佩通体莹润,除了婆娑摇曳的竹海,还攥刻了一个清秀的“竹”字,与自己的姓名相映成趣,这让陆轻竹感到惊喜。
付完钱后,她仍细细打量,掩不住的兴奋之情。
蓦地,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她头顶缓缓响起,还带着几分喘息。
“陆姑娘,真巧。”
陆轻竹眸中漾了抹好奇,缓缓抬起了头,眸中倒映出了男子白皙温润的面庞。
一抹惊讶浮上脸颊,这男人竟是孟怀仁。明明天气不热,可他脸上冒出了一层淡淡的薄汗,眸子确是极清亮的,此时,正蕴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自己。
陆轻竹不由往他耳朵和脸颊上看了看,与前两次不同的是,男人这次没有脸红。
梦中男人缱绻吻上她伤口的画面突然闯入了脑海,又瞧着这与梦境主人公一模一样的面孔,陆轻竹扯了扯唇,将眸光移向一边。
“孟大人,确实是巧。”
说罢,安静了些许,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是了,二人只有儿时的交情,但太过久远,早就忘光了,长大后,也只有过两面之缘,除了知晓对方性情极好,其他并不了解。
陆轻竹调整了下思绪,还是落落大方的看向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