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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竹并没有同萧冕一道进府,而是一个人悄悄地从偏门直奔正院,而后待在屋子里静候陈氏。
萧冕的异样让她多了几分紧迫感,她隐隐察觉到萧冕对她有了一些不同。
她不敢自作多情的认为萧冕爱上了自己,有殷千雪在前,她知晓这是不可能的。
萧冕对她无非是多了些怜爱和愧疚罢了。
就像对待一只听话又乖巧的鸟儿,男人一边漫不经心溢出几分柔情,任这只鸟儿围着他打转,一边又无情冷酷的无视它的死活,任它在夹缝中生存。
她是个普通女子,只有一条性命,不够他们折腾了。
陈氏于半个时辰后回来,一进屋便瞧见了呆坐于圆凳上的女子。
陈氏心领神会地摆摆手,娟儿领着周围的丫鬟们尽数退去。
她缓缓行至陆轻竹一侧,手掌搭在女子的手背上,声音温和道:“容王刚刚与我说,明日便将聘礼送到府中,昨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母亲本以为你待在他身边会放松开心些,怎么今日是这副模样?”
陆轻竹恍过神来,她没有错过母亲提及萧冕时那满意的神态。
她知晓萧冕心机颇深,却不知他哄起人来如此得心应手,母亲对待旁人不苟言笑,如今说到他却是两眼都放了光。
是了,从昨晚到今天上午,萧冕已向她证明了,若这个男人真想让人开心,是不在乎放下身段的。
陆轻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萧冕向镇国公府提亲时,陈氏与镇国公并没有立刻答应,他们满脸忧色,是自己向他们保证,她愿意承受所有,亦不会抱怨一切。
第二日,镇国公才答应了这门亲事,陆轻竹连连几日都兴奋不已。
如今才过去两个多月,还有半个月他们就要成亲了,在此时她选择退亲,连自己都觉得实在任性妄为。
可是……
可是……
陆轻竹脸上一片哀愁,羽睫上坠了滴滴莹亮的水珠。
她忽的挣脱开陈氏的手,猛地跪在坚硬的方砖上。
陈氏还没来得及讶异,就听陆轻竹小心翼翼又坚决异常道:
“母亲,我不想与萧冕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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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天儿还有些凉丝丝的,今晨起来的时候,孟筝只套了件薄薄的春衫,后来手臂处凉幽幽的,她才有些受不住,吩咐双儿拿了件梅花纹纱袍换上。
天边广袤蔚蓝,云层轻盈悠然,肆意变幻。
她懒懒的撑着手肘,坐在府内的云瑞亭端看云层。
忽听双儿说哥哥回来了,孟筝一个激灵,忙正襟危坐起,就连一丝一毫的不悦都不敢表现出来。
昨日与福安公主那一出后,孟怀仁一言不发,直接让人送她回府,美名其曰让她好好修身养性,坏了说就是关她禁闭。
可即便没有孟怀仁的禁足,孟筝今日也不敢出府,昨日她可谓是丢尽了脸面,虽说太子给她撑腰训斥了一顿福安公主,可花朝节两人撒泼打架之事已被在场之人传的沸沸扬扬。
如今全京城都在传自己的光荣事迹,即便始作俑者是福安公主,可她毕竟是圣上的女儿,旁人也只将大部分过错推到孟筝身上。
实在是可恶,若是被她知晓是谁在背后嚼耳根,她非得抽了她的皮!
恍惚之际,远处那道红色袍服由远及近,孟怀仁走至她身前淡淡望着她。
“伤可好些了?”
声音温润低沉,不觉余音缭绕。
相较于前几日的肃然不苟,孟怀仁惯常深邃的眉眼间夹了几许沉思。
他毋还沉浸在容王对他行礼的震惊和迷茫中,思索起容王的话,孟怀仁知晓他应该是误会了。
平日里朝堂上的针锋相对只因二人阵营不同,却并不代表两人生活中是什么仇人,何况,孟怀仁敬佩容王的为人,自不愿让他蒙在鼓中,便将昨日之事完完整整说了出来。
容王眸中的笑意寸寸加深。
回府时,他又觉惆怅,不知何起,亦不知缘由。
所以当看到孟筝时,他再也不能同往日那般拿出严师的风范,去批评和教训自己的妹妹。
这番关心的话语一出,亭内的孟筝一惊。
她一边想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边忙将愤慨藏于明艳的外表之下,投过去一道心虚的视线。
孟筝乖巧道:“哥哥,福安公主劲不大,我倒是没受什么伤,就是头发被扯了好些,如今还有些疼呢。”
孟筝自觉这话说的委屈巴巴,若是太子在这,定会心疼不已,气急了可能还会再去教训福安公主一顿。
可孟怀仁从小看着她长大,对她的品性了如指掌,稍微晃一眼她的神情,就知道她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从小被宁国公教导君子之道的孟怀仁很多时候都不知晓为何妹妹的性情能与自己南辕北辙成这样。
他亦是小心教导妹妹不敢懈怠,可他们宁国公府的这朵娇花越发肆意无状,长大之后,不仅在京城中得了个一霸的劣称,还丝毫不以为耻,反以为豪,每每都气的他心神疲惫,次次都不再想管她,可次次还得给她收拾烂摊子。
孟怀仁凝着妹妹脸上的紧张和胆怯,嘴唇微微一抿,因为他知晓这些全都是伪装。
不过他这次并不生气:“福安公主一向受陛下宠爱,从小骄纵惯了,此次是她主动挑衅,你可否委屈?”
自然是委屈的。
孟筝恨恨的想着,等她将殷千雪拉下来坐上太子妃之位时,就是福安公主的死期。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时,她会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出丑。
孟怀仁凝着妹妹发红的眼眶,大致也知晓她的想法。
他敛眸想了想,笑道:“为兄曾多次教导你,待人以诚,与人为善,多年以来,你携势欺人,肆无忌惮,经昨日一事,是否也尝到了被权所压的心酸?”
孟怀仁又开始了。
前一刻孟筝还颇有些感动,此时只有些索然无味。
她摸了摸鼻子,转头的瞬间撇了撇嘴。
她知晓自己应该说些符合哥哥心意的话,毕竟自己揣摩人的心思也是一绝,可她始终不明白,为何哥哥从小到大给自己灌输的全是这种无用的观念。
女子眼下的小痣灼灼生辉,她微微昂起了下巴,信誓旦旦道:“所以,我便要做天下最有权势的人,这样才能理所当然的欺压别人,哥哥现在能理解我为何会对太子妃之位这么执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