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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十人被分为两排,跟随两位女修缓缓行进。每人手中都托着一个紫金葫芦。悟元子侧头看了眼旁边的修士,那人脸色苍白,嘴唇紧抿,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显然并不情愿接下这份任务。
悟元子压低声音,试探性地问道:“兄台,你可知我们送的是什么丹药?”
那修士猛地抬头,警惕地扫了悟元子一眼,低声嘟囔:“少问。”话音未落,又紧紧闭上嘴巴,像是生怕说漏了什么。
悟元子愈发好奇,目光扫过队伍中的其他人。他注意到,不少修士的手臂因为端着葫芦而微微颤抖,仿佛那葫芦重逾千斤。更令人不安的是,所有人的表情都极为僵硬,没有人敢与他多言,似乎生怕惹来麻烦。
";奇怪的队伍,奇怪的丹药,奇怪的任务。";悟元子心中暗忖,隐隐感到一丝不安。悟元子放缓脚步,与队尾的修士拉开了一些距离,趁人不备,他运起望气术,悄悄窥探手中紫金葫芦的内部。那一瞬间,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森冷的气息顺着神识反噬而来,令他眉心刺痛,险些站立不稳。
";这葫芦里……似乎不是普通的丹药。";他心中一震,不敢再妄动。
前方的女修似乎察觉到异样,猛然回头,冰冷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悟元子。她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在做什么?”
悟元子连忙拱手作揖,脸上露出一抹不安的笑容:“只是调整了一下步伐,葫芦有些滑手,不小心晃了一下。”
女修冷哼一声,转身继续前行,但那双冰冷的眸子显然已经将悟元子记在了心里。
半日后,一行人来到圣城西北的一处偏僻之地。这里比圣城其他地方更为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气味,竟然让悟元子觉得甜的有些腻人。前方的建筑如同幽冥之地的宫殿,朱红色的大门上刻满了奇异的纹路,隐隐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红袖院。”一名修士低声念出了牌匾上的名字,声音中满是压抑的恐惧。
悟元子抬头打量,发现这座院落显然年代久远,院落里种的满是桃花,墙角长满了暗红色的藤蔓,都极为繁茂。大门外站着两名身穿红衣的女子,她们面无表情,眼眸如冰,令人不敢直视。
两名青衣女修上前递交了信物,红衣女子扫了队伍一眼,淡漠地说道:“你们二人退下,姥姥这里有我们照顾!”
悟元子和其他修士依次上前,红衣女子让他们排好队,端好中的紫金葫芦。路过悟元子时,他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杀机从对方身上隐隐透出。红衣女子查看葫芦时,指尖轻轻触碰到悟元子的手腕,那冰冷的触感令他如坠冰窖。
“怎么今年还有筑基修士前来,你是新来圣城的吧?”红衣女子声音冷冽,却带着几分讥讽。
悟元子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微微躬身答道:“正是。还请前辈多多指点。”
红衣女子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指点不敢当,奉命行事罢了,但愿你能记住是谁让你来的!”
悟元子心头一凛,他低头退回队伍中,眼角余光却始终留意着红袖院的动静。
红衣女子将十名修士引至一座古老而华美的大殿门前。大殿以乌木雕刻而成,门框上的纹路错综复杂,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众人。门缝中透出粉色的光芒,映照在地面上,仿佛一片淡粉的流沙。伴随着丝竹之声,那光芒竟然似有生命般微微颤动。
悟元子立在队伍的末尾,凝神倾听那音律。他发现,那丝竹之声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仿佛能牵动修士的神魂。哪怕他尽力屏蔽,却仍能感觉到心神微微一荡。
“这殿内的气息有些诡异。”悟元子心中一凛,暗中运起隐龙藏麟功,掩盖自身的气息。
门内忽然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外面是什么人?”声音嘶哑干涩,如同锈铁刮过木板,令人听着便头皮发麻,悟元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红衣女子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禀姥姥,是十年一度的丹药供奉送到了。”
大殿内一片沉寂,良久,那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算算时间……的确是到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过了十年。”话语间似有感慨,又似带着一抹隐约的厌倦。
门前的红衣女子微微低头,态度毕恭毕敬:“姥姥,是否要他们进殿?”
“让他们进来吧……你留在外头,”那嘶哑的声音懒洋洋地说道。
红衣女子回身扫视十人,语气冷冽,低声道:“进去之后,姥姥让做什么,你们便做什么。切记,把眼睛都管好了,没有吩咐,不要抬头乱看。”
众修士互相对视,没人敢开口。一名修士甚至悄悄后退半步,但被红衣女子一个眼神镇住,僵在原地。悟元子在十人之中的最末,他心中警惕,但面上波澜不惊,低头缓步跟随众人走进了大殿。
进入大殿,粉色的光芒更为浓郁。那光源来自四周高高悬挂的琉璃灯,灯罩上以极细的粉色绸缎包裹,发出柔和却妖异的光。大殿中以红纱为隔断,布置得如同一间巨大的女子闺房,檀香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一股奇异的香气,直钻鼻腔,让人心绪荡漾。
悟元子偷眼瞄了一眼,只见殿中几层红纱后,隐约可见一道人影卧于绣床之上。那身影曼妙婀娜,随意一个姿势都仿佛蕴藏无尽的诱惑。他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一眼,顿时只觉一股炙热从心头升起,口干舌燥,心跳加速,连小金丹上真元流转都开始紊乱。
“这魅惑之力竟让如此之强”悟元子心头惊觉,连忙低头,强行运起般若度,稳住心神,压下体内翻涌的燥意。
殿内的气氛逐渐变得诡异,众修士低垂着头,不敢乱动。那红纱后的身影缓缓起身,粉色的光芒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们一个一个的到帐子后边来!”
红衣女子退出大殿门外,微微低头,声音几不可闻地嘀咕道:“今年的金丹献祭又到了……真是奇怪,居然还有筑基修士?往年可都是金丹修士,看来今年分量不足啊。”她回头,看了看站成两排的十名修士,眼中掠过一抹轻蔑,红唇微微勾起,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些修士的结局。
红纱帐散发着淡淡的粉色光晕,光芒笼罩四周,让整座大殿显得如梦似幻。红纱后的身影渐渐清晰,那是一个极为曼妙的女子身形,举手投足间皆透着无尽的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