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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抬起手背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心知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何况凤泽也不是第一次背她。
她趴到凤泽背上，两手搭住他的肩膀。
“我的刀没了。”她低声咕哝了一句。
本是为了找个话题掩饰内心的尴尬，但这话一出口，她又觉得不如不说。
凤泽背着她，稳稳朝前走。
闻言，低笑了声，“还想捅我？”
话音未落，两人都沉默了。
顾青记起自己为什么要对凤泽用刀，狠狠闭上眼睛。
她的气息因为发热而变得滚烫，浅浅吞吐在凤泽耳后，凤泽微不可察地朝另一侧偏了偏头。
顾青缓过心里的困窘，慢慢开口，“其实……我们是夫妻。”
从她决定和凤泽成亲的那一日起，她就没想过要回避夫妻之事。
反而是凤泽一直声称自己不举。
可从他昨晚的反应来看，他分明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圆房？”顾青顿了顿，又找补一句，“当然，像昨晚那样肯定不行。”
昨晚的凤泽满身兽性，绝不是一个正常丈夫应该有的模样。
凤泽没说话。
过了好一阵，他才道：“你嫁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原以为顾青是为了名利，但以她的本事并不需要依靠男人而活。
这回换作顾青不再言语。
她能说什么呢？
以前不说是不想得罪凤泽，现在不说……是不想被他看轻。
“我们现在……算是同生共死过了吗？”顾青脑子昏沉沉的，下巴滑到凤泽肩上。
凤泽托着她的膝弯往上抬了抬，“你说呢？”
“……应该，算是吧。”顾青半眯着眼睛，含含糊糊道，“如果这还不算，那你就太无情了。”
她的声音低微，呢喃在凤泽耳边。
凤泽抬头望向前方。
一艘乌篷船停靠在浅滩，船顶的风旗被朝霞染得绯红。
他听到顾青低低说了句，“……我想找一样东西。”
雍王府的药室里，绿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白桃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用筷子沾了水，轻轻点在绿瑶干燥的嘴唇上。
白桃头上裹了几圈白布，她从马车上摔下来时撞伤了后脑勺，所幸没什么大碍，昨晚被黄大夫扎过针后就醒了过来。
她得知顾青失踪、绿瑶受伤，说什么也不肯再待在屋里休息，坚持要在这里守着绿瑶。
黄大夫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屋。
“半个时辰后，不管她醒没醒，都把这碗药给她喂下去。”他对白桃交代。
白桃道了声谢，问：“黄大夫，殿下找到王妃了吗？”
黄大夫摆摆手，“别急，会找到的。”
昨晚凤泽在古安寺的山洞里被埋，这消息只有雍王府的少数人知道。
黄大夫不想让眼前这小丫头担心，也就没让人告诉她。
白桃忧心忡忡，“都已经过去一整个晚上了，王妃不会有事吧？”
顾青陪嫁的侍女只有她与绿瑶二人，如今绿瑶重伤未醒，她找不到人可以商量，心中格外不安。
黄大夫摸摸胡须，温声安抚，“殿下是有本事的人，他一定能找到你们王妃。”
白桃咬咬唇，她知道自己除了等待，也帮不上什么忙，她起身朝黄大夫行了一个大礼，“黄大夫，我家王妃就拜托你们了。”
“哎，这可使不得。”黄大夫赶紧把她扶起来，“你脑袋上还有伤，不能瞎折腾。你听老夫一句话，好好守着你的姐妹安心养伤，以免王妃回来还要为你们两个操心。”
白桃抹抹眼泪，“我听您的。”
这边正说着话，外面响起匆匆的脚步声。
有人跑进院子，“黄老，殿下回来了，请你马上过去！”
听到这声呼喊，正在院子里摆弄药草的花南天率先站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