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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林东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与牵挂之情,他眼神恳切地望着医生,近乎哀求般说道:“请问……我能不能进手术室里面等待呢?看不到小虞,我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感觉特别不踏实。”
医生一脸严肃地看着林东说道:“你在外面等着吧。我估计你媳妇不太愿意让你进去。”这位经验丰富的医生心里清楚得很,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嘛。通常情况下,极少有女人希望别人看到自己生孩子时那副面目狰狞的模样。当然啦,偶尔也会有些例外情况,但数量确实不多。而且呀,还有一部分男人根本就不想进去看,大概是觉得这种场景不吉利、晦气吧。
林东听了这话,满脸疑惑地追问:“为什么?我想进去陪她!”他的眼神里透露出焦急和关切之情。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就是这样规定的,你乖乖在外面等着就行。”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
林东急忙又喊住医生说:“那能不能让小虞先吃点儿东西呢?她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毕竟生孩子可是个体力活儿,如果饿着肚子可怎么行。
医生稍微思考了一下后点点头表示同意:“好吧,那你可以进去给她送点儿吃的。”其实医生心里也明白,第一胎的时候宫口打开速度往往比较缓慢,有时候甚至需要一整天的时间才能完全打开。所以产妇能多吃点儿饭补充体力自然是好的,这样生产的时候才更有力气把宝宝顺利生下来。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原本医生设想得挺周全的计划,却被池虞肚子里那急不可耐想要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们打乱了节奏。
林东小心翼翼地端着饭菜走进病房,轻声呼唤着池虞的名字。池虞艰难地撑起身子,勉强吃了几口后,突然痛苦地喊叫起来。
林东见状,急忙按下呼叫铃,没过多久,一名护士匆匆赶来。经过一番检查,护士惊讶地发现,池虞即将分娩,而且宫口已经开到了十指!情况紧急,池虞随即被从待产室迅速推往产房。
这个小县城的医疗条件相对较差,产房竟然是公用的。当池虞被推进去时,她惊恐地发现里面挤满了准备生产的产妇,一排排躺过去,足有十几个甚至二十多个。产妇们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响彻整个房间,让人毛骨悚然。
池虞除了第一天来到这里时曾帮忙接生完一个婴儿外,此后便再没有亲眼目睹过女人生孩子的场景。如今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她猝不及防,顿时吓得冷汗直冒。而身体传来的阵阵剧痛更是让她难以忍受,双重压力之下,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要昏厥过去了。
此刻的池虞心中无比后悔,如果能够回到上辈子该多好啊,那样生孩子的就不会是她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泪流满面,嘴里喃喃自语道:“女君姐姐,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紧张姐夫了,这种疼痛真的太可怕了……”
一阵又一阵强烈的宫缩袭来,池虞疼得浑身颤抖,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流淌下来。每一次宫缩带来的剧痛都像是一把利刃在她体内搅动,让她痛不欲生。
“太疼了……实在是太疼了……”池虞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声音也因为哭泣和疼痛变得沙哑不堪。她紧紧抓住产床的扶手,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整个人仿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生个孩子真受罪了,池虞觉得她很佩服苍国男子和这个世界的女人。
那么疼,还有人生七八十个,村里女人都不一般。苍国的小王爷在心里暗暗的想着,但她是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使劲!再加把劲!”医生焦急而又沉稳地喊着。
“深呼吸,配合着宫缩的节奏使把劲儿。”
“你到底能不能生呀?”
“你究竟想不想生呢?”
“用力啊,就像你平时拉屎那样用力,对对对,就是这样。”医生的语气轻松,教完她用力的方法后,就悠闲地在一旁看着,还不时地让她深呼吸、用力。
“太棒啦,孩子的头快出来了,继续加油哦。”
池虞深吸一口气后猛然发力,就在下一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骤然一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一旁的医生迅速伸手,精准而轻柔地握住孩子那细嫩的脖颈,小心翼翼且极为顺畅地将这个新生命从母亲的腹中抱了出来。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医生的手掌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孩子小小的脚丫之上。刹那间,孩子像是被触发了某个开关似的,“哇”的一声啼哭响彻整个产房。这哭声清脆嘹亮、中气十足,让人不禁感叹这小家伙将来必定是个精力充沛的主儿。
听到孩子的哭声,池虞心头一直紧绷着的弦终于松开了一些。然而此刻还不是完全放松的时候,因为她知道,肚子里还有另外一个宝宝等待着降临人世。于是她咬紧牙关,再次拼尽全力。果不其然,短短几分钟过后,第二个小宝宝也顺利地来到了这个世界。
医生如法炮制,依旧按照之前的步骤,在孩子的脚底板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孩子居然没有像他的哥哥/姐姐一样立刻放声大哭。医生见状并未慌乱,而是有条不紊地又接连在孩子的脚底板上拍了好几下,发出一阵有节奏的“啪啪”声。终于,在医生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这个倔强的小家伙似乎意识到自己已经正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员,不情愿地张开小嘴,发出了微弱但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安心的啼哭声。
据说当一个新生命呱呱坠地之后,医生通常都会采取这种方式来确认孩子是否健康——拍打他们那小小的脚底板。因为一旦孩子放声大哭起来,那就意味着这个小家伙将来能够开口说话;可要是孩子没有哭泣出声,那么情况可就严重多了,这极有可能代表着这个小生命已经夭折在了腹中。
此时产房内,医生正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胎盘,并仔细地将两个刚刚诞生的孩子擦拭得干干净净。完成这些工作后,医生轻柔地将孩子们塞进了池虞温暖的怀抱里,接着示意一旁的护士赶紧将她们推送出去。
而在产房之外,林东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万分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但产房内依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他那颗原本就悬在半空的心愈发焦躁不安起来,最后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抬起脚便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进产房去看个究竟。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就被一名眼疾手快的护士给拦了下来:“同志,请您不要冲动,这里面现在都是正在生产的产妇,您不能就这样闯进去啊!”
林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也止不住地颤抖着说道:“我媳妇她到底怎么样了?我从一开始就只听到过她的几声喊叫,后来就再也听不到动静了,我真的担心死了!”
此刻的林东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场景,尤其是想到自己姐姐当年难产时不幸一尸两命的悲惨遭遇,他更是感到心如刀绞般疼痛难忍。心中不禁懊悔不已,如果早知道会面临如此这般的危险状况,当初还不如狠下心肠直接选择流产算了,至少那样不会像如今这般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面对情绪几近失控的林东,护士连忙安慰道:“同志,请您先冷静一下好不好?我们医护人员一定会竭尽全力保障每一位产妇和新生儿的安全与健康的。请您相信我们专业的能力和经验。”
“大队长,您先别着急嘛!小池知青她肯定不会有事的啦。说不定过一会儿就能从产房里出来喽。”王大婶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拉住大队长的胳膊,轻声劝慰道。
就在王大婶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只听得产房那紧闭着的大门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动,随后缓缓地开启了一道缝隙。紧接着,刘瑶推着一张移动病床出现在众人眼前,而病床上躺着的正是刚刚经历生产之苦的池虞以及两个新生的婴儿。
“小虞!”一直守候在产房门外的林东见状,立刻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奔了过去。只见他那双宽大有力的手掌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拽住了池虞纤细的手腕,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小虞啊,你可把我担心坏了!你怎么样了?”林东心急如焚地问道,同时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池虞那被汗水湿透的秀发,由于过度紧张,他的手指甚至都微微颤抖起来。
“放心吧,东哥,我没事。”池虞强忍着身体的疲惫与虚弱,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紧紧握住林东的手安慰道。说实在的,刚才生孩子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的确让她刻骨铭心,但当孩子呱呱坠地之后,所有的痛苦似乎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此刻的她感觉自己又重新充满了力量。
这时,一旁好奇心爆棚的王大婶忍不住凑上前去,目光热切地盯着躺在池虞身旁的两个小家伙,开口询问道:“这俩孩子究竟是啥性别呀?”
负责推送产妇的护士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回答道:“恭喜你们哦,这位产妇生下的是一对龙凤胎呢!大一点的那个是姐姐,小一些的则是弟弟,这下子可是儿女双全啦!”
旁边在等着的人听到是龙凤胎,纷纷围拢过来送上祝福。
“龙凤胎啊,真幸运。”
“恭喜啊。”
林东却是只关注着池虞的安危。他紧紧抱着池虞,“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