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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铭表情不知不觉的放松下来，他像是在地下室久耐的人，突然来到了明媚的阳光下，心情骤然开阔疏朗。
旋即楚修铭上扬的嘴角立即下撇，在他有意识抵抗后，那种感觉很快消弥而去，然而楚修铭表情还是十分凝重。
那种暖煦煦的幸福感觉再好，也不是由他自己产生的。
被强加心情，楚修铭心里很抵触。
“天灵之体的特质？”还是系统有意识插的暗手。
楚修铭怀疑的目光轻飘飘扫过空中系统的字样，只突破一下，甚至都算不上一个境界，真的有那么大的改变吗？
而且，楚修铭看着眼前的万物，尽管他把那种莫名的快乐压了下去，但他心情确实有变好。
这不是个好消息。
楚修铭脸色沉凝的想。
之后修为升高，影响肯定会更加巨大和无声无息，难以祛除，那时他还是他吗？
“……看见美好的事物，会升起正面的情绪，这是人之常情，所以我不容易察觉异常，但反过来说……”楚修铭眸子划过暗光，他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控制自己发病很难，但在修真界，在一个能真切触及到灵魂的世界，总能有点非常规手段帮忙的。
比如，主动刺激一下自己的精神。
“用幻境……还是算了。”
楚修铭想了一下幻境的逼真程度，要是再来一次炼心阶斩首，他接受不了是小，失控发狂杀人是大，毕竟又没有炼心阶的空间限制，伤到无辜者就不好了。
绝对不是因为心理阴影。
“可以借借之前发病的经验。”楚修铭尝试回忆在碧阙城的感受，可惜那抹灵光似有若无，几次尝试，楚修铭都以失败告终。
“还是得去趟碧阙城。”楚修铭叹气，“去元空秘境效果应该更好，毕竟幽岩谷……算了，秘境都碎了，想这些做什么。”
楚修铭摇摇头，不再多想，启程回玄天宗。
是否要告诉濮煦灼自己得到的信息，楚修铭思考过后决定瞒下来。
一来他无法解释消息来源，仅一个鹿蕴全主动来告知他，就让他显得很可疑了，到时平白给自己添麻烦。
二来楚修铭怀疑非白夜就是玄天宗人，毕竟两次意外都发生在玄天宗，还都是大事。
在蔚亦言失踪之前，玄天宗就已经有了一次大自查，结果也确实发现了几个卧底，但他们中地位最高的，也只是内门弟子，远远达不到整个修真界核心高层的程度。
核心高层，以玄天宗来说，就是宗主和其余八名峰主。
如果告诉濮煦灼，纵然濮煦灼不大肆宣扬，但他也不可能一个帮手不找，万一找的人刚好是非白夜，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最不好的是，濮煦灼就是那个卧底……楚修铭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非白夜是其他几派大势力的宗主或重要长老。
……
……
“楚修铭。”
夏尚名拦在楚修铭前方，他看着楚修铭，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仿佛幻觉般的昙花一现，然后便是死水般的沉静默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