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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关上衣柜的门,走到窗户处拉过窗帘。
她的眼神不经意往外一看,楼下不远处的那条路上,昏黄的灯光朦胧又模糊。
那辆黑色轿车仍然停在那里。
她抿了抿唇,手一拉便合上了帘子。
*
南昭是在天不亮的时候接到谢川的电话的。
“不好了南昭,厂里失火了!”
还沉浸在睡梦里的南昭登时睁眼,睡意全无——
她的身体比意识还要更快一步清醒过来,等到意识完全清晰的时候,南昭发现自己已经穿好了外套。
周舫也已经跟着她走出了房门。
周舫是被南昭穿衣服的声音惊醒的,所以并没有听到电话的全过程,只是见到她的神色带着一丝丝慌张,行动之间又罕见地多了些仓促。
“发生了什么?”
南昭走到玄关换鞋,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她一个没拿稳就把手机摔到了地上。
周舫先一步把手机捡起,跟她说了一声“别着急”。
南昭接起电话,陈维森的声音急匆匆的有些急促。
“南昭,你把手机给周舫。”
周舫隐隐听到自己的声音,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南昭。
南昭看了一眼周舫。
“不用了陈大哥,你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
周舫不明所以,只听见电话里,陈维森的声音骤然增大。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楚。
“周舫,你把南昭留在家里,不要让她去酒厂。”
“刘长明赌博把他家输光了,跑到厂里去偷钱没打开锁,干脆一把火想点燃二楼。”
“火势刚起的时候被李林发现,狗急跳墙之下叫嚣着要把这笔账算到南昭头上,现在我的人已经控制了他……”
南昭挂掉了手机,很快便换好了鞋。
周舫已经听明白了其中深意,那些法外狂徒之所以无法无天,无非是就是一个不怕死。
有些人一旦觉得自己被到了绝境,就会觉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做出连命都不要的事情来!
周舫自从婚后,脾气收敛了很多,是因为他懂的幸福者退让原则。
所谓幸福者退让,就是遇见烂人烂事,不回应默默避开。
可是这不代表他真的会怕!
他拉住南昭的手。
“你留在家里,我先去看看。”
可是南昭却摇了摇头。
“我要去。”
周舫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南昭抬起头来,她的眼眸里带着不容置疑。
“那是我的厂子。”
“确实是你的厂子,但是没有必要去硬碰硬。”
南昭却甩开他的手,伸手便打开了门。
“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周舫见南昭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拐角处,于是便举步往前追了上去。
“我来开车。”
*
南昭到达酒厂的时候,厂房楼下正停了几辆警车。
李林一见到南昭就快步迎了上来。
“吓死我吓死我了,还好没真的起大火。”
她拍着胸脯,仍然心有余悸。
“我半夜起来是闻着味道不对,当时就认出刘长明那个杀千刀的!”
李林的双眼中冒着火光,说起来仍然是恨恨的语气。
“他看见我还想躲来着,但是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他!”
李林的宿舍一直在厂房这边的二楼,就算其他人搬到对面新的矮楼后她也没搬。
李林想,真是升米恩斗米仇!
这酒厂有再多的不是,也曾把他从小养成现在这个忘恩负义的老模样!
南昭问她:“有没有人受伤?”
李林赶紧摇头。
“就老谢气不过,给了他两下,其他人都还好好的。”
南昭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南昭的脚步慢了些,周舫伸手揽住了她的肩。
他们三人上到二楼大办公室,还没进门,就远远听到刘长明那浑浊的声音传来,其中还夹杂着女人脆弱的哭泣。
“你们不能抓他啊——”
南昭走到门口,映入眼帘的,就是王玉兰半跪在地上向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求情。
“你们抓了他我们可怎么活啊——”
王玉兰仍然穿着那件起了球的呢子外套,头发乱糟糟的挤成一团,脸上涕泪四流完全不顾形象地在声嘶力竭地大喊。
而刘长明则老神在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要抓就抓!还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谢川正一脸凝重,坐在后面的长凳子上,眉头紧紧拧成了川字。
“厂里这么多年,没有亏待过你,你却恩将仇报,要一把火把这里烧光吗!”
刘长明的背有些佝偻,歪歪扭扭地站着,闻言只是歪着嘴笑了一声。
“谢老哥,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
“我只是抽完烟,忘记灭掉罢了。”
“你怎么平白无故给我扣这么高的帽子?”
他说着说着就朝着其中一位警察鞠了个躬,“警察同志,我能告他们冤枉好人吗?”
“你!”
小李气不过地走出来,伸出手指指着刘长明。
“你还要恶人先告状是吧!”
他年轻气盛,有些压不住火气,挥舞着拳头两步走过去,却被包工头拦了下来。
包工头的力气大,小李挣脱不得,但是目光还冒着火星子。
刘长明哼笑了一声,眼珠子都被烟熏地变黄,耸耸肩之后双手一摊。
“我冤枉你们了吗?”
“你们说我放火,到底拿出证据来啊。”
谢川的脸上表情紧紧绷着,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裤子上的布料褶皱不停回缩。
厂里连办公用具都是最近才置办齐全的,自然是还没有来得及安装监控。
此时王玉兰见到此景,也不再大声哭嚎,只是跪坐下来抽抽噎噎。
刘长明又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烟,习惯性想要给警察也散两支,被警察严词拒绝后才谄媚着笑着收了回去。
他转头过来见到站在门口处的南昭三人,倒三角的眼睛里凶光一闪而过。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小老板。”
他故意拉长语调,语气尽是刻薄。
“亲自大驾光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