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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士申背上挂着南昭,南昭屁股上挂着只鹅。
形成了一个梯字形。
钟士申其实是有点懵的,但是他刚才在情况十分紧急的情况下,匆匆对来人有了惊魂一瞥。
于是他不确定地往后问道:“南昭?”
背后之人传来一声闷闷的回应。
“……嗯。”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心中有种不真切之感,便生怕这真是一场梦,于是把正扶着南昭腿弯手臂又向上提了提。
“诶哟别别别……鸭、钟哥你别动。”
钟士申一头雾水。
“怎么了?”
他僵立着不敢动。
背后之人像是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费了好半天功夫才闷声回答。
“……我被那只大鹅咬了。”
“啊?”
钟士申连忙把南昭放下来,“被咬了怎么不说出来,刚刚还叫那么大声。”
他的眉眼中染上了焦急,把南昭转过身上下看哪里被伤到。
刚才情急之下他并没有注意到那只狂暴的大鹅咬到了南昭,只是隐约觉得背上的重量往下一沉,但是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原来的重量。
他便没怎么在意。
他的视线略过南昭落到她身后的那只大鹅上。
大鹅骄傲极了,收回翅膀后挑衅地看了一眼它的胜利果实,然后大摇大摆地带着它的崽崽们往田野里走去。
钟士申微微眯起眼。
南昭挪开视线,脸有些微红。
他刚刚动作大,她怕牵扯到她的伤口。
她有些窘迫,“也没什么事,就是把腿给咬了。”
钟士申不信。
“什么没事,给我看看。”
南昭见他关心紧张的态势,手向后捂着伤口连连后退,神情也有些慌乱。
她从小也是摔摔打打过来的,伤口虽然还在痛但是她能忍。
而且她和他又不熟,怎么给他看?
不对,就是熟也不能看!
钟士申见南昭低着头强着脖子不肯看他。
钟士申对南昭已有数面之缘,也从他妈那里得到过些只言片语。
他把那些消息拼凑起来,组成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她把自己养的很好。
她给自己织了一件密不透风的外壳,可以为她自己遮风避雨,也是她为自己搭建的容身之所。
可是现在,他却从外壳中暼得一寸。
他看到了那其中有一个小小的女孩儿,那个女孩儿也会脸红、也会羞窘、也会害怕、也会哭。
他一挑眉。
“不说也行。”
“被鹅咬过之后,是要打疫苗的。”
南昭猛然抬头,满眼的震惊。
南昭自小身体不错,对生病的态度就是拖,一般小病拖一拖也就好了,实在不行去药房买点药也就差不多了。
她从来没打过针。
钟士申见她的五官皱成一团,“现在,可以跟我说伤在哪里了么?”
南昭眼睛看着地面,不由蜷了蜷手指,半晌才闷声闷气地开口。
“……屁股。”
钟士申一个没忍住,笑得胸膛也随之起伏。
他想着被大鹅咬虽然不用打疫苗,但是还是得去医院处理下伤口,于是便拿出手机想把司机叫过来。
谁知他拨出号码,耳边就传来两声狗叫。
怎么这里还是个动物园吗?
“汪汪汪汪汪。”
狗叫声越来越急。
钟士申还在听电话对面的滴滴声,忽然背上再次一重,已经有了经验的南昭这次狠狠勒住了他的脖子,声音也火急火燎的。
南昭心急如焚:“快别打了!跑!”
钟士申侧头一看,二楼楼道处正有一只狼狗向他们猛冲过来!
狼狗的眼中闪着凶光,嘴里的獠牙森森。
他的瞳孔越放越大,然后不顾形象地撒腿就跑!
那一刻,他回顾了他的一生。
*
钟士申再次坐下来时,像是被人狠狠蹂躏过。
他的领带被扯开,领口的第一颗扣子也不知掉在了哪里,发胶精心的打理过的发型也有些凌乱。
他平整下气息,才尽量平静地开口。
“我记得你伤的不是腿,而是屁股。”
南昭规规矩矩地半坐着不敢看他。
她能说她一看钟士申就是块运动的好料子吗?
果然人在极端时刻是可以激发出潜力的。
钟士申在被狗子狂追还背着一个人的情况下,几乎跑出了幻影,虽然最后狗子是被人喝住才又掉头回去。
但是他们俩不是都没受伤吗?
她搓了搓手,“我那不是……受了伤嘛。”
“嗯,一个牙齿印。”
钟士申是从刚才那个自称李阿姨的嘴里得知的。
李林当时还围着围裙拿着大勺,把大黄叫回去后,钟士申在魂魄未定的情况下,还拜托她看一看南昭的伤口。
伤口出了血,但是牙齿印不深,好在厂里有碘酒和消毒棉花,于是李林就简单给南昭处理了下。
南昭从李林的寝室出来,就见到刚才在台上的钟士申,脸上还有两道她情急之下抱住他的头指甲刮出的一道伤痕。
别说他还挺适合战损妆的。
她有点心虚,低低瞅了他一眼,又飞快收回了眼神。
此时一个高个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的头发花白,背有些岣嵝,衣服也明显能看出已经洗过多次有些褪色。
他把一只搪瓷杯放在桌上,才走到桌后的椅子处坐下。
“我记得上次我就跟你说过,这里不欢迎你。”
“你再来一次,我就放狗一次。”
“你没有听我的话。”
他的眼神对着钟士申,只扫过南昭的时候目光闪烁了一下。
钟士申扯了扯领带,直视着他道:“谢叔,我也跟您提起过多次,这块地皮不应该用作开设一家被时代抛弃的葡萄酒厂,它应该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他是个商人,商人只讲利益。
谢川却哼笑一声,“你以为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的注重利益?别把你身上的铜臭味沾到我这里来!”
钟士申已经习惯了谢川这样的态度,他看重这块地皮已久,只要拿下这块地皮,再把隔壁在他名下的农场合并,他就可以谋划更大更赚钱的项目。
集团总部也派过不少人来进行谈判,但是厂长谢川却像是生活在上个世纪的人,他固执得如石头一般油盐不进。
他亲自前来,以礼相待,更开出以他们这个破厂三辈子都赚不到的价格,却被谢川当着他的面把资料撕毁。
他当然记得当时谢川的表情,他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说他就是死也要死在厂里,不会给他挪地方。
他轻蔑一笑。
他从少年时就跟着爷爷经手过许多项目,也遇见过形形色色不一样的人。
那些人也同谢川一般难缠,可是为什么最后他们都与他达成了协议,是他们突然转性了吗?
当然不是。
只是他的价格给得不够高罢了。
他不想过早的亮出底牌,在心里暗忖着接下来的流程,却听见谢川忽然问向南昭。
“你叫什么名字?”
“南昭。”
“你可认识周文君?”
南昭已经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于是点头称是。
“她是我的妈妈。”
没想到谢川听完便变了脸色,本就严肃的脸庞上沟壑更深。
“所以你就是带着他来想把厂子给卖了?!”
他伸手指向钟士申。
“这可是你外公起家的地方。”
南昭正要开口,却见他重重拍了拍桌子。
“你怎么跟你爸一个样!”
*
南昭开口:“叔。”
谢川拍完桌子,还没消气。
“您这话骂人可就有点难听了。”
钟士申不再多言,而是静默在一边。
“您将我比作谁不好。”
“您将我比作沈学齐?”
谢川转过头来,眼里锐利的眸光比刚才要淡上了些。
“沈学齐说我是她的女儿,您也这样说我是。”
“可是你们问过我了么?”
她见谢川定定地望着自己,又看钟士申也侧头过来看她。
他们的目光都发生了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