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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适才进屋之人将刘氏和影儿轻放到地上,对墨殇行了礼,走出去并将房门关上。
墨殇幻出一盏白玉杯,将煤炉上已经滚开的水倒到那盏白玉杯中。而后,他将一包白色粉末撒到烛火上,一股淡淡的花香飘满这个破烂的屋子。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刘氏睁开眼睛。她看着面前这陌生昏暗的房间,看着面前这模糊的身影,拉起旁边的影儿,退到了墙边。
“夫人睡的可好?”墨殇开口问。
“你是?墨殇?”
“金夫人竟然还记得我?”墨殇说话间,烛火瞬间变大。只见那墨殇端坐在桌前,微笑的看着刘氏。
“我记得你父亲的剑”刘氏起身,走到桌前。
墨殇:“用这种手段请夫人来实非我本意。夫人私下与我见面,若让别人知道了,怕是会为夫人惹下不必要的麻烦,若是伤到了夫人,还望夫人不要怪罪侄儿!”
“我已经不是什么金夫人了。你今日把我掳来,是有何事?”刘氏问。
“夫人在那慈镜寺待了一下午,怕也是口渴心寒了,夫人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我们再聊。”墨殇说着,将面前的玉杯推到刘氏的面前。
“墨公子想说什么就说吧,时候已经不早了,若我回去太晚,让金府之人察觉,对公子也不利不是?”刘氏道。
“夫人放心,车马已在外等候,一会会有人送你们回去,金家侧门的看守弟子已经打点好,夫人可安心在这休息。”墨殇道。
刘氏摇了摇头,苦笑道“看来,墨公子为了见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啊!”
“我知刘夫人这些年日子苦淡,不想为夫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而已!”墨殇笑着说。
“那廖枉善已经被杀,杀害你母亲的凶手已经伏法,你还想知道什么?”刘氏问。
“你我都知道这廖枉善只是一个替罪羊。我母亲并不是死在某个人的手中,她是死在一个巨大的阴谋里,就如同那数万聂氏之人一样。”
刘氏淡然的神情在听到聂氏两个字之时变得异常的扭曲。她双手颤抖着放到桌上,紧紧握住那冒着热气的玉杯。
“夫人,十年前的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墨殇沉默了片刻之后,问。
刺骨的夜风顺着破陋的木窗,吹进来,和着他的声音,狠狠的扎进那刘氏的心中。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众,众必非之。这江湖满眼的人心凉薄。十年前的那场骇人之战,不过是声色权欲迷了心的人踩着脚下的累累白骨,想着独占寒山之巅罢了。”刘氏浅浅地说。
“若夫人真的觉得数万人的生命能如此轻描淡写的揭过,夫人又何必夜夜忏悔,而且还在每年的今日来这慈镜寺悼念亡魂呢!”
两人眼神相碰的瞬间,分明看清了对方眼中的窒息的绝望。心中的孤寒,在光消散后,便如野草般无端滋长。
刘氏紧握玉杯,右手的指尖死死地掐金左手手指上。她闭在一起的眼皮不受控制的狂跳。她似乎在记忆中逃避着什么,又似乎是在与内心的某种不安做着对抗。
“刘夫人,如今能告诉我实情的,就只你一人了!”墨殇的眼神中,没了镇定,充盈着无可奈何的无奈。
“墨公子,有些时候就算你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也终是无法逆天改命。已经离开的你拉也拉不回来……”刘氏的声音轻的如同飘在风里,短短的一句话却让人透不过气来。
“在刘夫人心里,是否相信这聂氏会与拜月族勾结?”墨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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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与否有什么用?”
“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墨殇问。
“为救聂夫人,误闯万宗剑阵,被困在剑中的邪灵附身,最后死在你的手里。”刘氏答道。
“那梅儿的母亲,聂若怀的妻子又是如何死的?”墨殇追问。
刘氏只觉得心口沉痛难忍,她本努力迫使自己尽量保持一个稳定的状态,可这个问题像一把冰刺一样深深的刺破她的理智。她的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去看墨殇灼热的眼神。
“刘夫人,救命之恩,难道换不回一个真相吗?”墨殇的声音很响亮,似乎想吵醒所有没有安歇的灵魂。
刘氏无法直视墨殇那双火光四溅的双眼,起身,试着用蛮力挽起靠在墙上还在昏睡着的影儿,可那影儿任凭她呼唤推搡,依旧沉沉的睡着。
“刘夫人,你听说醉魂吗?”墨殇冷冷的问。
听到醉魂这两个字,刘氏瞬间瘫坐在地,眼神空洞着看着面前的寒墙。
“先是用剧毒的虿莽蛇覆其全身,麻痹受刑之人的神经,咬断其人全身的经脉。为了不让受刑之人轻易死去,施行者会不断地为受刑之人输送灵力,让她保有一定的意识……”
“你不要再说了”那刘夫人双眼紧闭,双手死死的扣着自己的大腿。
“而后,那虿莽蛇会慢慢的啃噬受刑之人的血肉。由于有灵力不断加持,受刑之人除了疼痛难忍,并不会死去……”
“墨殇,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不要再说了!”刘氏跪着爬到墨殇的面前,拽着他的衣摆恳求道。
“刘夫人,聂若怀的夫人梦氏是救过你性命之人,当她在你面前受这酷刑将近月余之时,你可曾有过一丝愧疚?可曾想过拼了这条梦氏救回来的命试着去救她?”墨殇看到刘氏越来越失控的表情,看着她紧皱的眉头,抗拒的眼神,皱着眉,闭着眼,深深的咽了口气,道“这种刑罚本是针对那些毁天灭世的大恶人,可你心里知道,这聂氏到底是不是像外人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