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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扯下来的树枝。
死死的追在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弱男孩身后。
这个男孩辛玥认识，是那个闹市中给奶奶背诵《弟子规》的孩子。
“噗嗤！”
“砰！！”
男孩不小心被雪滑倒，摔在了辛玥旁边。
怀里一小袋未脱壳谷子“哗啦啦”的全部倒在地上。
男孩好像崴到了脚，在雪地中匍匐爬去捡落地的谷子。
男人趁此追了上来，一脚踢开男孩快要够到稻谷的手。
“小兔崽子，知道爷是谁吗？老子的粮你也敢偷，活腻了？”
然后他看着洒落在地上的稻谷，满是心痛。
“妈的，好好的粮都被你糟蹋了。”
他说着气愤的就想去踢男孩。
男孩却不知何时挪到了辛玥的脚边。
满是冻疮的手扯住了沈秋意给她做的披风。
“贵人，我知道你，求求你救救我……奶奶……”
男孩仰头盯着辛玥的眼睛，说话有气无力的，好似快要断气了一般。
辛玥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也没有把男孩的手甩开。
男孩就这样盯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动容。
男人将洒落的稻谷捡完后，也没去拿那根他丢在地上的树枝。
沉默着走到辛玥身边，静静的看着辛玥会如何做。
过了好一会，辛玥才道：
“好！”
男孩蓄在眼眶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他又哭又笑的趴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给辛玥磕头。
“谢谢你贵人，只要有粮我奶就能活。”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支撑着雪地，终于站了起来。
“那我们快走吧！”
他瘸着腿要走的时候，被男人扯住了胳膊，恶狠狠的道：
“偷了我的粮就想走？”
男人这话是对男孩说的，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辛玥。
辛玥沉默着从提着的包袱里，取了一条二十来公分的鱼干递给他。
男人没有收，抓着男孩胳膊的手也没放开。
辛玥又从包袱里取出一条差不多大小的鱼干。
男人还是没有说话，眼里的贪婪毫不掩饰。
辛玥这次没将手伸进包袱，而是伸进了怀里。
男人眼睛一亮，嘴角还没翘起，就被一把闪着森寒光芒的剑抵住了喉咙。
“够了吗？”辛玥声音淡淡的。
似乎他敢说不够，就能让他血溅当场，给这一地的素白添加一抹艳色。
男人肝胆俱裂，连呼吸都不敢大口：
“够，够了……”
辛玥这才将星月剑收回怀里，将那两条鱼干放在男人抖着的手上。
“带路。”
男孩这才从震惊中缓过来。
一瘸一拐的沉默着走在前面带路。
许久过后，辛玥来到了一间矮小漏风的窝棚。
窝棚内，瞎了一只眼的老人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
男孩一路上绷着的脸，在看到老人后才有了一分喜色。
他忙跑到老人身边，声音难掩激动。
“奶奶，我带回了粮食，等会就给你煮粥喝。”
老人笑着点点头，这才将头缓缓转向辛玥。
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句“谢谢”。
辛玥叹了一口气，心中哀叹。
“不用谢，我救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