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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你真的很厉害。"她将声音压得极轻，像春雪消融时第一滴落在青石上的水珠。
指尖触到对方染血的袖口时，龙纹灼伤的痛楚忽然变得温软，恍若幼时偷戴母亲妆奁里的鎏金步摇，金属贴着肌肤的凉意里裹着檀木香。
李长风执剑的手腕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少女发间飘来的冷香让他想起灵脉深处那株千年雪魄兰，清冽中带着蛰伏的生机。
剑锋划过冰面时带起的碎晶落进她衣领，在锁骨处的龙纹上折射出七彩光晕，竟与星陨剑柄镶嵌的混沌珠产生共鸣。
"白某倒要请教。"玉蝉碎片突然从冰层中浮起，在白长老掌心聚成八卦阵盘，"如何确保诸位不会私藏灵力？"他枯瘦的手指拂过阵盘缺角，那些缺损处赫然呈现出黑长老的幽冥火纹与红掌门的龙鳞印记。
冰晶囚笼内霎时剑拔弩张。
黑长老的玄铁拐杖震碎七盏琉璃灯残影，暗紫灵力化作毒蟒缠向白长老咽喉："老匹夫竟敢在卦象里做手脚！"
"且慢！"李长风挥剑斩断灵力毒蟒，星陨剑挑着三滴灵乳悬在阵盘上方，"此物可解诸位疑虑。"他左掌翻出一枚琉璃珠，珠内二十八星宿正在缓慢轮转。
当黑长老的幽冥火触到珠体时，角宿星位立刻燃起紫焰；红掌门的龙息注入时，亢宿龙形纹路骤然发亮。
何悦忽然按住心口。
她颈间消失的吊坠在血脉中激起涟漪，恍惚看见灵珠深处的星图与李长风虎口渗出的血珠产生某种联系。
那些血珠渗入冰面的轨迹，竟与三年前他们在古墓找到星陨剑时，剑鞘上剥落的青铜锈纹如出一辙。
"监测灵珠需以三方精血为引。"李长风剑尖轻点，三滴灵乳分别没入黑、白、红三人眉心。
灵珠顿时迸发出三色光柱，将整个冰晶囚笼照得纤毫毕现。
光晕流转间，众人惊见自己灵力运转的脉络清晰映在冰壁上，连最细微的波动都无所遁形。
红掌门突然大笑出声，山河图卷中飞出的朱砂印重重烙在灵珠表面："老夫添个彩头！"印记融入的瞬间，监测范围内所有灵力异动都会在山河图上显现裂痕。
白长老盯着图中何家灵山裂缝里游走的玉蝉残影。
正当黑长老不情不愿地咬破指尖时，李长风忽然转头望向虹桥废墟。
一片冰晶折射的虚影里，有道墨色轮廓正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着消失。
那人影残留的气息让他想起灵脉深处翻涌的混沌之气——却比混沌更古老，仿佛青铜门上的咒文活过来般令人心悸。
"此事既了，还请诸位......"李长风话音戛然而止。
何悦扶在他臂弯的手突然收紧，少女袖中滑落的血珠正顺着剑纹渗入星陨剑。
穹顶星图上的荧惑星毫无预兆地炸开光斑，血色星砂如泪滴落在他肩头，在染血的衣料上晕开诡异的并蒂莲纹。
冰层深处传来玉石相击的脆响，李长风低头看见自己映在灵珠上的倒影竟生出重瞳。
那双虚幻的眼眸正直勾勾盯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瞳孔里流转的竟是青铜门上的古老咒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