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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冉……”
他本想继续之前被中断的 有关生物进化的话题。
却蓦然瞧见一股鲜血喷出。
门扉闭合的瞬间，夏冉撕下一角衣衫紧紧缠住左边胳膊，同时右手掏出匕首，眼也不眨地刺穿血肉，直到剥开一层层血肉，看见惨白骨骼上一根极细的发红黑虫。
她脸庞坚毅，刀尖一挑将黑虫扯出，踩在脚底碾作肉泥。
这一连串动作连贯丝滑，从头到尾没用到半分钟。
等程菲听见颅内尖锐的爆鸣声，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眨眼间，左边小臂还暴露着骨头的夏冉，已经来到了眼前。
黑洞洞的枪口之后，是一双充斥着痛苦和坚决的双眸。
这双眼睛，比它见过的所有动物都更崇高，似乎永远不会 被征服，永不接受命运既定的一切。
“嘭！”
枪声刺破寂静。
程菲的大脑像是一颗被失手摔碎的西瓜，轰然炸开。红白之物四处喷溅。
紧随脑髓和大脑渣滓爆裂而出的，还有一股股蠕动惊慌的细长黑虫。
“烧死它们。”
夏冉咬牙说道，白着脸靠着墙壁坐下。
莫清河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抄起武器开始杀灭虫子；白戈虽不清楚情况，但看着不断流血的夏冉，想要帮忙简单包扎一下。
夏冉伸出手阻拦：“看着他们两个。”
白戈顺着她的目光，看见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时言和耿秋。这两人显然已经吓破了胆，根本不需要监视。
但看着夏冉熟练的伤口处理手法……
白戈深吸口气，表情严肃地盯着鹌鹑般的两人。
移动仓很快回到基地，有了莫清河的提前报告，数位身穿防护服的研究员守在门外。
门开瞬间，便训练有素地接手了后续事宜。
莫清河跟着一起处理程菲异化的尸体，白戈扶着夏冉站着，一边是异常沉默的纳维。
“你怎么不说话了？”
三人往医务室走去，夏冉突然停住脚步，看向身后的纳维，“难道是被我吓住了？你不应该早就习惯了吗？”
习惯什么。
习惯你毫无预兆地做出疯狂行径，却在下一秒恢复冷静，轻松得像是刚散步回来吗？！
他永远都习惯不了！！
纳维心中疯狂尖叫，颅内的嗡嗡声也跟着发疯。
这个人类一定早就看清了一切，为什么外在表现如此正常！！这不合理！！！
“你去吃点脑子补补脑吧。”纳维推了推眼镜，故意用镜片反光刺痛夏冉的眼睛，
“你真不是个怪物吗？夏冉。”
为什么他反而觉得与虫子融合的自己，都比夏冉的精神状态正常。
踏入医疗室之前，夏冉不忘回敬道：“第二的你似乎比我还傲慢。”
纳维险些被气得仰倒。
他还想说出更恶毒的话，但看着苍白的几乎失尽血色的夏冉的脸，还有她脸上，手臂上的伤口。嘴唇蠕动了一下，闭上了嘴。
毫无疑问。
这一次，他依旧输了。
“你还不服输吗？”白戈抱胸站在一旁。
纳维头也不回地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