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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恢复意识，她就被冷得打颤，手一扯裹紧了被子。
窗外，天刚蒙蒙亮。
走廊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已经有早醒的病人开始活动。
夏冉睁开了眼睛。
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虽然很冷，但没有颤抖，而是床在抖动。
准确得说，这道震颤来自于她身下的床板。
夏冉缓缓松开被子。
她这床是电动按摩床？
应该不是。
她昨晚没有在床上看见一个开关。
那还能是什么情况。
诡异的寒意中，夏冉缓缓松开了被子，注视着上铺的隔板陷入思索。
周围一切细微的声响也同时放大。
除却走廊外的脚步声外，她还听见了一道细碎的气声响起：
“@￥%朋友，背#靠#￥”
她侧耳倾听着，发现气声同样来源于床板之下，仔细辨别之后，似乎在说：
“…好朋友，背靠背”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动静，气声骤地止住。
夏冉掀开被子，短暂地做了个心理准备后，她趴在地上看向床底，意料之中的和一双眼睛对视上。
这是一个抱着神龛的小孩，短发，无法辨别男女。ta穿着一套纯白的制服，苍白似鬼。
上衣的胸口上绣着一个猩红的数字“1”
小孩的背部紧紧贴在床板上，抱着神龛的手不断颤抖，看着她，冷不丁道：
“从前的37号呢？她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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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37号？
夏冉提着小孩的衣领扯出来：“从前是多久？”
“从前还不是血月。”1号看着窗外。
深渊之下的城市，就连白天也能在穹顶之上窥见一抹隐约的血色，白日没有太阳，只有阴沉深重的云层。
光线在透过云层之前，似乎已经穿过了一整个世界。
等夏冉收回目光。
1号已经不见了踪影，房门却被推开，纯白的衣角消失在视野之外。
她跟了上去。
纯白的衣角紧接着消失在楼梯转角。
很好，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夏冉看了眼走廊尽头的时钟，扭头朝电梯走去，开玩笑，跟着一只来路不明抱着奇怪神龛的鬼走，简直是自寻死路。
两侧病房一字排开，陆陆续续有病人从中走出。
早上九点，红荆棘精神病院提供早餐，之后就是自由活动放风的时间。
电梯门关闭的最后一秒。
一个剃着寸头，胳膊上带着蛇形纹身的男人侧身进来。
夏冉目不斜视。
电梯开始下行。
男人斜着眼睛看着她，一连看了好几次，且一点都不遮掩，显然是存心想让她发现。
给予精神病人道主义的关怀很有必要。
夏冉突地转身，直直看着她：“看我干嘛？”
“我是一刀999”顾铭飞挑了挑眉毛，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