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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跟你父皇做交易？”赵正淡淡问道，心情颇有些复杂。
有吕家的帮扶，赵宏得到情报并不难。
令他有些心寒的是，他与赵宏的关系，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早已疏远。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父皇一句，今日如果不是因为赵离的事，父皇还会不会亲自过来看我？”
赵宏抬眼直视赵正的目光。
纵使身高异于同龄人的他，站在高大威猛的赵正面前，依旧有不小的差距。
赵正一时哑然。
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对眼前的这个儿子，关怀确实不够。
他的的确确是因赵离之事，略微乱了心神。
近日剑阁所释放的信号已然明朗，不仅是举全阁之力出山斩妖除魔，更是全力支持赵宏。
这种支持，并不排除助赵离登上大越皇位。
也正因为剑阁的大力支持，再加上原本就支持赵环一脉的众大小势力，隐隐打破了现有的三方平衡。
要知道，历经数千年的发展，剑阁的底蕴不可谓不深厚，阁中可是拥有仙台境大能坐镇，这也是剑阁于大越地位超然的最大原因。
如今剑阁如此罕见的高调站队，参与世俗朝廷纷争，再加上赵离博取战功显然有些刻意。
种种迹象都表明，赵离是冲着自己这个位子来的。
这令赵正心有不安。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在有亲子的情况下，谁又愿意将皇位传给侄子？
况且，自己的两个儿子皆不差。
当然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自姜瑶以大夏长公主的身份，嫁入赵家的那一刻，赵正便已知晓其打的如意算盘。
若真让赵离继位，姜瑶必定于背后操纵，归顺大夏，对大夏称臣乃是迟早之事。
到那时，国将不国，赵家当家做主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只能被大夏吞并。
整个赵家的命运，也将难以预料。
这是赵正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但以上种种，似乎都并不能成为他对赵宏关怀不足的理由。
就算国事再繁忙，连亲自探望自己儿子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吗？
只能说，不知从何时起，他真就把赵宏当做了制衡朝堂的工具，心里只有赵家的荣辱兴衰和大越朝局的稳定。
他无愧于朝堂上的那张龙椅，无愧于大越子民，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朕，答应你。”
赵正沉思良久，最终也只是微微点头，对赵宏所问避而不答。
很多问题他想明白了。
赵宏也才十岁，达到现今的成就已极为不易，还真不能太过拔苗助长。
至少要给他适应的时间。
等他将来真的成为太子，开始接触朝局政务，感受过人间疾苦，意识到自己是万千子民的希望，意识自己身上的担子究竟有多重时，才会真正的成熟稳重起来。
“父皇，君无戏言。”赵宏略微松了口气。
他最担心的，正是因为解释不清的技艺之道，与赵正发生正面冲突，导致父子关系彻底破裂。
因为与生俱来的血脉关系，他对赵正并非没有亲情可言，但却是复杂的，难以言喻的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