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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惠妃看着赵月儿问道：“月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今天是我娘亲的祭日。”
既然已经被发现，赵月儿便毫不避讳，干脆利落的承认：“自打我记事开始，每年的今天我都是这么样做的，今年当然也不例外。”
“你这孩子……”惠妃看了赵宏一眼，轻微摇了摇头。
她本想配合赵月儿将此事给圆过去，不曾想这孩子也太过直率。
事情发展到现在，她也爱莫能助了。
“月儿，你要时刻记住，这里是楚庭未央宫，你的母亲向来只有一位，也就是你的母后，当今的皇后娘娘。”
贤妃声线柔和，就像是温柔体贴的长辈在极力劝导。
“母后当然是我的母亲，我很感激她的养育之恩，但我也绝不会忘记娘亲的生育之恩。”
言及此处，赵月儿目光中看不到丝毫怯懦，满是坚毅的扫视在场之人。
“我想问问在座的各位，谁会忘记自己娘亲的生育之恩？”
一时无人应答。
这个问题对于皇家来说，本就特别敏感。
无论如何作答都是错。
“月儿妹妹这是在偷换概念，罔顾宗法制度，等父皇与母后来了，我劝妹妹还是赶紧认个错，以求宽大处理。”
赵慧与贤妃对视一眼，站出来说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一番话看似是对妹妹的关怀，实际上已给赵月儿的行为定性。
年纪小小的赵月儿一个处理不当，被以藐视宗法论处都还算是轻的。
“月姐一片孝心，天地可鉴，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成了枉顾宗法制度？”
赵宏面无表情，漆黑的双眸中透出一缕锋芒，惊得赵慧下意识退了半步。
赵宏的眼神，太过锋锐。
赵慧也算见识宫廷斗争残酷的人，很快便稳住心神，略带几分鄙夷地开口。
“既然宏弟都这么说了，那作为姐姐的我，就不得不提醒月儿妹妹一句，所谓的淑妃，根本没有资格做你的母亲，若非父皇当年的怜惜，力排众议，她也根本不配做父皇的妃子。”
“月儿妹妹为何不问问，为何当年的淑妃久居太平别院，从未踏入过宫廷？”
“因为当时天下人都知道，她没那个资格，我想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没那个脸面！”
“你再说一遍，谁，不配？”赵月儿一双小手紧紧攥在一起，清冷的眸子愈发冰寒，死死盯在赵慧身上。
谁都看得出来，这丫头是真的生气了。
娘亲受辱，任谁都会动怒。
贤妃面色一变，呵斥道：“慧儿，休得胡言乱语！”
赵慧一脸委屈，道：“姨娘，慧儿并没有胡说，陈落雁当年就是个风尘……”
“给我住口！”贤妃瞪了自己女儿一眼，使得赵慧硬生生把最后一个字咽回肚子里去。
眼前的一幕，使得在场众妃嫔及公主脸色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神色各异，心思也各异。
也不知赵慧提起陈落雁的陈年旧事，究竟是何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