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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亦敌亦友，不得不防，确定为友。
祁仙师，古早前就已相识的故人，虽不怎么熟，但她救过自己的，没她，自己也早也没了。
过往烟云犹在，故人总是难忘。
凌晨时分，他来到半山。
非禁地，做客贵宾、或游客，尚可自由行走的地方。
那里有一处大平台，简单修建过，不是很齐整，带些起伏，路上碎石多，有些搁脚。
这会儿没人。
靠着木头搭起的护栏，唯一的身影，祁初柔，仰头望月。
高马尾，斜插衔珠凤钗，背面金丝刺绣霓裳，银亮光泽，淡金色齐腰的诃子裙，尽显优雅尊贵，恰合她今天来宾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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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钟奕轻走慢走，到近前，礼貌问好：“晚辈拜过，仙师别来无恙。”
祁初柔微皱眉：“怎么生分？”
仰望星河，眼睛里依旧含着星辰。
这样的眼神见过三次，李益夫、叶明，仙师的稍有不同，她的眼中有太多的虔诚、与谦卑。
望着她。
不熟悉的故人、猜不透的今人。
林钟奕道：“祁仙师，你救过我，不止一次，我应该对你敬重的。”
祁初柔又说：“这么生分？”
是。
怎么生分了。
两人斗气时，都不见得尴尬，林钟奕也受不了这种氛围，他嘴唇动了动，轻纳一口气息呼出。
“祁初柔！”
“啊。”
“说吧，大晚上的，干嘛单独找我出来。”
“因为你找我啊。”
眼前耍着小聪明的女子，展露亲昵笑颜。
确实是自己想找她，又叫她算计到了，却不知从何说起。
那就看星星吧。
“【神殿空间】是哪一颗？”
“什么神殿空间？”
原来她也不是什么都知道，林钟奕说：“三千年前我去过的地方。”
“你去神殿空间了？李老的【秘境术】真成功了？”
祁初柔的情绪少见波动。
那种令整个修仙界、乃至整个人间颤抖的神迹，谁不激动呢。
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或许李益夫为了完成那个法阵，与她探讨过。
她问：“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灵气鼎盛，取之无尽吗？”
“没有，很枯燥乏味，只有一种飘荡的怪物，不难对付，每逢血日才会狂暴，有一座神殿，有一群关押的囚徒……时间过得很缓慢，我和李小瑜，一起被送到了那里，她是因为守阵，被怪物闯入，误入的，她啊，一见我都快哭了，那个地方太无聊了，要是没有人陪她，她会闷死的……我们一起……过了很多年……”
林钟奕说着，带着淡淡的微笑与感伤。
就像叙旧的感觉，谈心中，晕开了三千年时光留下的隔阂。
他释怀，暂时解除了身上的防备，认定，这位自己和小瑜的故友、救过自己的人、帮过李老的客卿，就是真正的朋友。
故事碎碎讲，倾诉的快乐与伤悲，不知仙师听明白几分。
当时她不常在门里。
祁初柔轻轻叹：“天道无情，造化弄人。”
“天道……造化……你是不是没事就爱唬我呢，你没有算到……那天，孤星门会遭受灭顶之灾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