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决战开始
"；你要的可不止逆苍天。"；
龙吟声中，叶凡的指尖划过叶凌天眉心。星辰大阵的光膜应声碎裂，却在中指触及肌肤的刹那凝住——时空冻结的银辉沿着叶凌天发梢流淌，将满天血雨钉成无数殷红棱镜。
"；小九！"；叶凡的瞳孔骤然收缩。
九首魔龙第七颗头颅正被星辰锁链贯穿。浑身符文明灭的叶凌天翻动《天元秘典》，九霄之上降下三千道星光枷锁："；等我剥离这畜生体内的本源，你就知道何谓......"；
血肉爆裂声打断话语。叶凡左臂幻化的吞噬漩涡碾碎星光，在叶凌天倒退的瞬间吞下半座阵法。他耳畔突然响起林若依的警示："；第五层星轨偏移了四度！"；
地面战场，石敢当正用玄铁重盾砸碎第三头地魔。当他看到天穹垂落的猩红光带，突然朝通讯玉简狂吼："；天元宗在偷取地脉！快让阵法师......"；
话音未落，二十里外的阵枢台轰然炸裂。浓烟中飘出紫袍阵法师的断臂，指间还捏着未完成的巽风阵旗。浑身缠绕虚空粉尘的暗影刺客浮现在废墟之上，刀刃滴落着腐蚀青石的毒液。
"；九点钟方向！"；萧峰将剑锋刺入地面。黄金剑阵以他为中心急速扩张，七十二柄灵剑斩出漫天弦月："；紫微破军——守阵者何在？"；
回应他的是三声裂帛之音。药王谷长老的水云袖卷起烽烟，将二十六名暗影刺客拖入琉璃净火。浑身浴火的刺客首领却在灰烬中重组身形："；轮回殿主承天景命，尔等......"；
"；聒噪！"；老酒鬼的烟杆敲在地脉节点，青铜锁链上的噬魂蛊突然僵直。他看着往生河虚影中浮现的墨渊脸庞，忽然往叶凡神识传音："；第七根锁链在太虚位！"；
空中战场突变陡生。当叶凡撕开最后一道星锁，九首魔龙突然发出痛苦嘶吼。第七颗龙首绽放的时空霞光里，竟浮现出十二年前浣花溪畔的场景——年幼的叶凡正将母亲坠崖前塞给他的戒指，戴在叶凌天掌心。
"；幻术？"；叶凡的噬魂枪尖抵住叶凌天咽喉。
"；这是时间琥珀。"；天元宗少主的眼神悲悯如佛，"；当年你母亲自愿祭炼魔戒，只为镇压叶家祖地的噬道本源。"；他掌心浮出记忆光团，显露出叶凡这些年吞噬的所有生灵，"；每用一次吞噬之力，她的残魂就被魔戒吞噬一分。"；
地面突然传来连绵巨响。林若依所在的主城楼龟裂坍塌，尘雾中升起九座白骨祭坛。浑身缠满咒布的黑暗祭司敲击人皮鼓，每声鼓点都令噬魂蛊暴长三寸。
"；真吵。"；萧峰并指抹过剑身。涅盘剑意斩出百丈沟壑，却在触及祭坛时被血色光幕反弹。七十二柄灵剑尽数折断的反噬让他单膝跪地："；天道法则级别的禁制......"；
"；是天魔血祭。"；幻音坊主甩出七弦琴。当《镇魂歌》触及血色光幕，三百里内的雨丝突然垂直悬浮，琴弦在她指尖崩断："；需要五系天灵根修士同时......"；
尖锐破空声打断遗言。林若依的霜月绫穿透三名长老的胸膛，将火、土、金三系灵根本源拍入祭坛裂隙。她悬立在血红月光中朝叶凡伸手："；借你体内水木双源一用！"；
叶凡本能的抗拒在林若依眼神中冰消瓦解。当他将双系灵力注入少女体内时，两人足下突然浮现阴阳鱼阵图。极光般绚烂的净化之力扫过战场，白骨祭坛上的噬魂蛊虫纷纷蜷缩成灰。
"；不愧是人形天道。"；墨渊的虚影浮现在破碎祭坛上，右手捏着半截魔戒，"；但你可知，噬道者觉醒的宿命就是吞噬造物主？"；他捏碎魔戒的刹那，叶凡额头爆发出漆黑光柱。
叶凌天突然暴起。天元神剑裹挟星河之力刺向叶凡心口，却在穿透血肉时陡然偏转——本该被时空禁锢的九首魔龙，竟用第四颗首级吞下逆鳞。
"；轮回不止。"；墨渊的叹息与金铁交鸣重叠。当噬魂枪洞穿叶凌天胸膛时，九道星芒突然从云霄坠落。叶家祖祠里供奉的命牌接连炸裂，正在净化祭坛的林若依突然喷出金色血液。
叶凡接住坠落的叶凌天，发现他体内流淌的赫然是噬道者的血。未及询问，对方的神魂便化作流光注入他额间魔纹，残缺的记忆汹涌而至——十六岁那夜的丹田被废，竟是叶凌天为阻碍噬道印记觉醒的无奈之举。
"；长老会早被轮回殿渗透......"；叶凌天消散前的传音带着血沫，"；真正魔戒...在...父亲......"；
地脉深处传来龙脉悲鸣。当众人视线投向西方，百丈高的尘暴正吞没最后两座要塞。烛九的咆哮突然变成哀鸣，第五颗龙首竟被虚空裂痕里探出的青铜巨手生生撕裂。
"；这才是噬道者应有的食粮。"；墨渊的真身从往生河走出。在他背后，数以万计的虚空凶兽正啃食着世界屏障，每条裂痕里都流淌着与叶凡同源的吞噬之力。
萧峰的剑心突然震颤。涅盘剑意突破桎梏化为实体，但斩向墨渊的剑气却在触及青铜巨手时湮灭。他看见剑锋映出自己鬓角的白发："；时间法则？"；
"；准确来说，是存在湮灭。"；墨渊抬手轻点。萧峰持剑的右臂突然碎成星光，创口处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正在消散的星辰碎屑，"；用你最后一剑替那孩子做个见证吧。"；
战场突然陷入死寂。当叶凡吞下魔龙逆鳞中的本源，所有修士都看到苍穹裂开漆黑的瞳孔。在那天道之眼的注视下，万物都褪色成流动的灵力丝线，唯有浑身缠绕噬道锁链的叶凡愈发清晰。
"；你终于醒了。"；林若依颈间的天道之印片片剥落，露出下方如出一辙的噬道魔纹，"；三亿九千万次轮回观测，你是第一个突破终局之人。"；
未等众人反应，九首魔龙残存的头颅突然融入叶凡脊椎。当吞噬黑洞在他脚下展开，破碎的战场开始倒流——星辰重聚，亡者复苏，就连崩坏的法则都在重塑。
最后一缕晨光刺破黑暗时，墨渊看着恢复完整的右臂叹息："；看来要换个棋局了。"；他在虚空闭合前朝血泊中的老酒鬼抛去银壶，"；告诉那个醉鬼，下次用曼陀罗汁调酒，味道更好。"；
当正午阳光洒满要塞，所有幸存者都在废墟中呆立——没有敌军尸体，没有战争痕迹，就连破损的城墙都光洁如新。唯有叶凡手中叶凌天的玉佩，还残留着血色纹路。
石敢当扯开残破战甲，发现三日前受的重伤不翼而飞。他正要开口，主殿方向突然传来钟鸣。萧峰望着叶凡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这才是真正的噬道者......"；
千里外，林若依的霜月绫突然缠住叶凡手腕："；你强行逆转时空复活战死者，可知要付出什么代价？"；她的质问在触及对方眼眸时戛然而止。叶凡瞳孔中流动的星河里，无数被吞噬的世界正在哀嚎。
"；我需要你帮我找到真实的母亲。"；叶凡碾碎掌心玉佩。沾着轮回气息的粉末凝聚成血色星图，"；在噬道者记忆里，她还活在某个时间悖论中。"；
九首魔龙残影在两人身后浮现。当第七颗头颅彻底消散时，林若依颈间的魔纹突然刺痛——她终于理解老酒鬼那句预言的含义。在时间法则覆盖不到的地脉深处，被叶凡抹去的噬魂蛊正在疯狂繁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