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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被人鱼丢进了金属管口中，漆黑的滑行好似没有尽头，不知何时她已落入那条紫发人鱼的怀抱，他兴奋地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吻，人鱼的吻，她搭在他胸口的手心一紧
黑暗的通道，失重的感觉，她不知道这条管道的尽头通往哪里，心跳失序半分钟，随后闻到一股强烈到异常的污染气息。
是污染源！！
“小姐，我能感觉到你目光中流露的欣赏，你是真的喜欢听人鱼歌唱，希望你等会不要死去。”他那张脸贴在她的圆形头罩上，明明一样拥有五官，她却感觉到这是另一个物种的目光，他在告诉她，他们的灵魂是一样的。
“这下面是海吗？！”她忍不住问。
“不是海，只是舞台。” 人鱼眨了眨眼。
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时念眉头紧锁，水流声越来越大，终于，终于她来到了尽头，她跌进了冰冷的海水中。
丝丝凉意浸透着她，周围的可见度非常低。
人鱼落水，鱼尾浮现，深紫色的鳞片在漆黑的海底若隐若现，他飞速地游开，时念转身看去，他游漆黑的深处停了下来，好像挥动手臂，打开了什么机关，海水沸腾。
时念下意识抬头，那根管道已经被移开，蓝色长发的人鱼朝她游来，海底忽然响起了人鱼的歌声，绵长，悠远，他们没有张嘴，这些歌声太浑厚，更像是无数条人鱼，稚嫩的、成熟的、磁性的、优雅的...它们交织交融。
“这是曾经在这里表演过的，所有人鱼的歌声。”金发人鱼的声音和这些歌声一起传到她的耳朵，通过某种特别的场域，像是声呐，将海水都震动。
她能保证他现在不在海水里，那他是在哪里与她对话呢？
这里确实不是海，时念推测这应该是某个有限制的空间，只不过高度和宽度都足够大。
忽然眼前出现一抹刺眼的强光，时念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时，她整个人呆愣住了，她看清了前方，慢慢游过去。
她的手触到了一片玻璃。
玻璃外是刺眼的舞台灯光，红色幕布完全展开，那一排排老旧的红色座椅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光束摇晃闪烁，金发人鱼从第一排的位置走了过来。
他换上一身银色的礼服，长及腰间的金发被他低束在脑后，他的眉眼也是浅色的，华丽刺眼。
他来到她面前，摘下了那银色的面具。
她被他的面容惊到，那张脸，美到无话可说，让她失语片刻，时念的眉头轻轻皱起。
他在她面前摘下了面具，这意味着，她可能真的要死了。
“我尊重你的表演，人类女孩。”塞壬的手触上柔软的防护玻璃，修长白皙的指尖从她的下颌沿着脖颈，又来到她贴紧玻璃的掌心。
时念感到背后一凉，那条叫露娜的紫发人鱼从后面抱住了她，他的手抚上她贴着玻璃的手背，没有说话，鱼尾的力气很大，将她的膝盖抵在防护网上。
“到底是什么表演？！”她拍打防护网，“你搞什么鬼？！”
她要知道污染源究竟在不在这，她要知道那枚晶核在不在这。
被污染气息浸透的海水，异常冰冷，时念浑身都开始发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