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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消散的瞬间，他的身体如同尘埃般，随风散去，没有留下一丝踪迹。
只余那枚染血的玉佩，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
汐语眉头紧锁，怔怔瞧着那枚玉佩。
阳光穿过云层，在玉佩表面折射出细碎的光斑，仿佛少年消散前最后的眸光。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几次欲抬又止。
“白烈大哥。”
她嗓音有些沙哑：“那个叫云隐的少年，真的只是幻象吗？”
尾音消散在林间的风里，惊起几只栖息的雀鸟。
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
汐语疑惑抬眸，却见白烈如雕塑般僵立原地，茶色瞳孔里的暖意正被某种墨色旋涡吞噬，将他眼底的清明一点点绞碎。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月白失控那日的眼眸，同样深邃如潭，同样翻涌着不属于他的疯狂。
“白烈大哥？”
她试探着靠近，却在碰到他紧绷的手臂时，如触电般地后退了几步。
迟钝如她，也能察觉到男人周身散发的气息变了。
白烈突然用力晃了晃头，指节因攥紧而泛白。
“汐语……”
他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我刚刚…好像听到了……”
话未说完，他的瞳孔再次蒙上雾霭，呼吸变得急促而灼热，仿佛在与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搏斗。
下一秒，他猛地扣住她的双肩。
兽化的指尖穿透衣料，汐语吃痛闷哼，却在对上他眼眸的瞬间愣住。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茶色瞳孔边缘泛着妖异的红光，像是被囚禁在琥珀里的困兽，既绝望又暴虐。
“为什么看不到我的好！”
他贴近她的耳畔低声咆哮，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颈侧，“要怎样...你才能真正属于我！”
指尖愈发用力，深深刺入了她的肌肤。
汐语强忍着疼痛，双手捧住他滚烫的脸颊：“大哥，看看我。”
她迫使他对视：“这不是真正的你。”
她的声音轻颤却坚定，像春日融雪般渗入他混沌的意识。
白烈浑身一震，兽化的指尖缓缓缩回。
“汐语……”
他嗓音哽咽，双臂颤抖着将她拥入怀中。
“真的是你吗？”
下巴抵在她发顶，贪婪地汲取着独属于她的幽香：“再不是幻境里一碰就碎的虚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