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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欣瑶那一双秋水般的眼眸,在白衣世子悠悠吐出最后一个字后,仿若燃尽的烛火,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她贝齿轻咬下唇,眼眶不受控制地渐渐泛起绯红色,那盈盈的泪光在眼眶中打转,欲泣又止,仿佛是风雨中飘摇的娇花,惹人怜惜。
这个结果宛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根本不是她心心念念所期盼的,更不是她苦守多日想要等来的结局。她心底跟明镜似的,清楚知晓父皇打的如意算盘,无非是想通过大乾皇室与陈王两家联姻,以此来缓和那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关系。
犹记得几天前,密信送至她手中,上面的消息让她原本绝望的心瞬间燃起希望的火苗。那位大乾的守护神,身为十通神之一,更是大乾皇室血脉的神龙,在销声匿迹多年后,竟然回来了。那一刻,她满心以为大乾将如浴火重生的凤凰,挣脱困境,重获生机。可谁能料到,现实却如同一盆刺骨的冷水,兜头浇下,浇灭了她所有的憧憬。
父皇此举表明他已有联姻之意。只待她回去便可敲定。
时光回溯几十年前,大乾的通神——神龙,毫无征兆地突然断了所有音信,就好似凭空从这世间蒸发了一般。大乾皇帝派出一拨又一拨的能人异士,耗费多年探寻,却一无所获。岁月悠悠流逝,世人对这位神龙的记忆也渐渐模糊,那份曾经的尊崇与敬畏,仿若被风卷作的沙尘,消散于无形。神龙不见首尾,这句流传已久的俗语,用在此处再恰当不过。
宋欣瑶强忍着满心的悲戚,莲步轻移,和兰儿缓缓朝前走去。白衣世子的目光却如冷箭一般,嗖地射向了李长乐,那眼神仿佛带着实质的杀伤力,能将人瞬间洞穿。见此情形,宋欣瑶蛾眉微蹙,轻声开口道:“刘广天,他是我朋友。”她的声音虽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白衣世子刘广天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荒诞的事情,微微一怔,旋即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肆意张狂,在空旷之地回荡,震得枝头的鸟儿都惊飞而去。笑罢,他眼中的杀机如潮水般缓缓退去,可那与生俱来的高傲却分毫未减,他转向李长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刘广天,小子,很高兴认识你。早有听闻,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你这模样,还算有点意思。”
“李长乐,欣瑶这一路上相互扶持、同甘共苦的朋友。”宋欣瑶又补充了一句,眼神中透着几分维护之意。刘广天深深地看了李长乐一眼,那眼神仿若能穿透人心,带着几分审视与高傲,他就那样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笔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李长乐,仿佛眼前之人不过是脚下的一粒微尘。他的白马轻轻刨着蹄子,扬起些许尘土,更衬得他气势凌人。只见刘广天长枪一挥,枪尖直直指向两名士卒,那两名士卒心领神会,立刻跳下马。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沓,尽显他身为世子的果决与傲慢。
宋欣瑶与兰儿也不多作耽搁,轻盈上马,与刘广天等人一同绝尘而去。只是,队伍后面多了两个颇为狼狈的身影,他们只能靠着双腿,在飞扬的尘土中拼命狂奔,试图跟上前面骑马之人的步伐。
李长乐站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塑,久久地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尤其是望向宋欣瑶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有失落,有不甘,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眷恋。突然,队伍中那人像是有所感应一般,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在这空旷的天地间交汇,仿若时空都为之静止,这一刻,千言万语尽在这一眼之中。
到了京城门口,刘广天勒住缰绳,马儿长嘶一声,停了下来。他翻身下马,动作潇洒利落,衣袂随风飘动,仿若下凡的战神。他大步走到士卒统领面前,微微仰头,眼神冰冷,对着士卒统领冷冷说道:“只是个五品,你派人去解决了。”那语气仿若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他眼中,一个五品官员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踩死一只强壮点的蚂蚁需要理由吗?”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自问自答道:“不需要。”言罢,他大踏步走进京城,那背影透着与生俱来的高傲与冷酷,所过之处,旁人纷纷避让,无人敢直视其锋芒。
丰阳城外,夕阳如血,将整个天地都染成了一片橙红色。李长乐独自站在这如诗如画却又透着几分凄凉的景致之中,望着那渐渐西沉的落日,心中燃起了一个小火苗。他身姿挺拔,身形被残余的阳光拉得修长,仿若要与这天地融为一体。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仿若在心中与过去的自己做着告别,随后,他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离去。
待他换了身干净衣服重新现身时,身后已是一地士卒和战马的尸体,那惨烈的场景诉说着一场刚刚落幕的激战。风轻轻吹过,带起阵阵血腥之气,李长乐却仿若未闻,他神色冷峻,目光坚定地朝着既定的方向走去。
李长乐径直走到一家铁匠铺前,铺子中炉火正旺,火星四溅。眼前有个光着膀子、肌肉隆起的汉子,正挥舞着手中的大锤,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砸在通红的铁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李长乐站定,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他喊道:“天王盖地虎。”那汉子听到后,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来,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耐。见汉子没反应,李长乐心里一急,又大声说道:“师父,我是长乐啊。”
那汉子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放下手中的锤子,几步走到李长乐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一言不发地将李长乐引到后院。后院静谧,仅有偶尔传来的风声。李长乐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把长刀,那刀身寒光凛冽,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他毫不犹豫地割破手指,将一滴鲜血滴在刀身上。汉子见状,立刻拿起锤子,精准有力地砸了下去。
只一下,这把横刀便发出五彩的光,那光芒如梦如幻,仿若将人带入了一个神秘的仙境。又一锤落下,光芒缓缓消散,丝丝缕缕融入刀身之中,仿若赋予了刀身灵性。最后一锤,力道更甚,震散了刀身散发出的恐怖气息,却也让刀身愈发内敛,透着一股深藏不露的劲道。
李长乐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他紧紧握住这把焕然一新的长刀,手心满是汗水。有此神兵,何愁大事不成?他在心中暗自呐喊。眼前这个汉子,看似普通,实则是师父的分身,也可以说就是师父本人,据师父所说,他有几个分身行走人间,每个分身都各有专长。比如武功最好的是从小在李长乐身边,护他周全的那个,而眼前这个则是打铁最好的,当然,他所打造的绝非一般的铁,而是能铸就传奇的神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