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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乌云密布,厚不见太阳。
阿明今天起得格外的早,一身黑色衣服,一双白色的面包鞋。
村里格外的安静。偶然听见几声鸟鸣,昨晚下过下雨,道路两旁的石墙上露水晶莹透亮。
阿明抬头看着村子远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村子坐落在半山坡中,周围紧挨着几户人家,房子后面是成片的核桃树和樱桃树,还有几棵香椿树,并不起眼,让人注意不到。
阿明的家是一处绝佳的眺望台。从前方望去,三座高大威严的大山伫立在大地上,海拔一千余米,快要直插云端,使人看不到山的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事物和世界。山的下面是一条318县道,弯弯曲曲,像一条看不到蛇头和蛇尾的蟒蛇,穿梭在群山峻岭之中。
“阿明,你的东西收好了没有?”
母亲收拾着衣服,放入行李箱。
“妈,我想出去走一走。”
“早去早点回来。”
阿明走下院子里的石阶,沿着318县道一直往南走。差不多五百米后,是一条泥路,阿明放牛时几乎每天经过。阿明走在这条路上,眼睛看着前面,时而看看这儿,时而看看那儿,心里说不出来忧愁。
既兴奋又不舍,兴奋的是就要去往另一片天地,不舍的是就要离开生他养他的地方。
泥路长而曲,四周都是高低起伏的矮山,人类开垦的烙印深深印在了上面,黑褐色的土地上种了还未发芽的小麦,虽然雪水已经融化,仍残留几许雪花。
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我什么时候还能回来?也许是几个月,又或许是几年,甚至可能一辈子不再回来。”
阿明想着,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起来,他多想再看看几眼,多记住一点,留下更多的回忆。
满天的乌云开了几道口子,阳光洒落下来,循着光的方向,就能看到那金黄的太阳,遮遮掩掩的躲在乌云的后面,像个害羞的孩子。
“时间已经不早了,必须得赶快回去,爸妈着急,肯定挨骂。”
阿明转过身,朝着来时的相反方向快速走回去。
大自然的精密构造让人不得不为之赞叹,甚至怀疑是出自无比伟大的上帝之手,除了上帝,没有人能创造出如此神奇的大自然。
阿明用心得想要记住这陪伴了他十几年的故乡,却也只能记住大部分地区的轮廓和少部分的细节之处,不能讲每一处细节都印在脑海之中。
在大自然的面前,人的认识能力是有限的。这种有限性表现在人不能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里,将其所处的周围环境一点不漏地全部记住。
或许有一种超越人类的生物,能做到这一点,它会是上帝吗?它又存在吗?这是有待去认识和证明的,对于那些超越我们认知范围的事物,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持一颗既相信又不相信的怀疑的心。虽然“上帝”这个词是人类创造出来的词汇,代表超越了人类认知范围的客体,但是也不能否认他不存在。
阿明回到家中,母亲已经整理好了一切。
“阿明,你再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没带。”母亲提醒到。
“拿个瓶子装一点泥土。”
父亲说道。
的确,身在异乡的人们总喜欢带上一些故乡的东西。
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