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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大雨。
潮湿闷热的空气悄无声息的绞杀着人的理智,耳畔只是不断地传来轰隆隆的响声,车的四扇窗户都关的很严实,因为开了空调的缘故,车内的温度要比外面低很多,但是女人还是觉得闷热。
她穿着一袭华贵的瑰红色礼服,头发上带着精致的饰品,看样子也是今夜精心打理过。
女人低着头,有些无力的瘫坐在后车座,将头靠在车窗上。
耳边还是不停地传来各种轰鸣声,女人眉头深皱,随后忽而含糊不清的叫道:“吵吵吵!烦都烦死了!还吵!”
她语音刚落,握在手中的手机屏幕亮起,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女人只是听到铃声,看都没看就凭借直觉直接接起电话。
“喂?”
“快到了吗?我看你坐标不远了吧,大家都等了有一会儿时间了,要实在不行你别来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得来,我一定要来.....”女人心情烦躁的直接将手机丢在车座上,随后又嘟囔道,“我一定要来的.....呃,前面的人怎么不见了?”
女人没有再理会车座上还亮着的手机,她直接从后座探出身,随后伸出两支胳膊,直接从后座越到驾驶座上。
“嗯......钥匙还在,没丢.....什么代驾司机.....真是下贱,本小姐的车钱都不挣,是看不起我吗.....我自己来开.....天杀的....休想阻止我谈生意,休想阻止我.....”
一辆黑色保时捷顺着高速路急速前进。
夜雾朦胧,瓢泼的大雨更像是一堵厚重的透明的墙面挡在车前。
女人无所顾忌的直踩油门,她皱着眉听到耳边又传来轰鸣声,那是雷声与汽车喇叭声的混杂交响。
雨雾朦胧,前方路段刹然亮起右转的指示牌,女人思维尚也清醒,她立刻减慢了速度去踩刹车,以她的车技就算在高速路上来个急转弯都没问题。
但这一次,急速向前冲的车丝毫没有减慢速度的迹象。
女人顿感不妙,眼睁睁看着前方离得越来越近的护栏感受着随时能要了她的命的车速,瞳孔瞬间瞪大,即刻又费力去踩脚下的刹车,然而还是没有任何减速效果。
“不是.....不.....”
女人被吓出一身冷汗,甚至酒醒了一大半,但是此刻她完全控制不了局面只能惊恐的看着车子急速朝前方护栏撞过去——
“彭!!!——”
——
冰湖路上的香野别墅中发生了一起命案。
此时,正值七月末,东京的气温还是高温不降,连续几天的大雨让整个东京几乎都被水浸透了。
前天也是下了一整天的雨,等到了凌晨,也算是终于清净下去了,于是第二天人们打开门观望外面天色时,虽然还是灰蒙蒙一片,不见一点太阳,但好在雨总算是不下了。
目暮警官开着警车经过冰湖路。
冰湖路名字叫的好听,却和“冰”“湖”没有半点关系,这是条通往山林的土路,当地政府不曾拨款打路,于是这条土路平日里坑坑洼洼的,实在是难走。
原本前来探情况的警员还担心车子驶到一半会因为烂泥很难通行,但事实上这里让人用来通行的道路却并没有很难走,甚至道路上都是湿干状态,人的脚都能踏踏实实的踩着,完全没有烂泥,甚至连落叶都只是掉了几片而已。
坐在目暮警官旁边的工藤新一的视线随着车子驶进山林随之落到道路旁边的树林中。
一眼看过去,树林里的树好像也不是很多,不过土壤看上去比他们正在通行的那条路要情况糟糕一点,至少触目可及的路边上就有很多泥土。
车子一路畅通开向目的地,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车内几乎没有人想说话。
这里的环境总是让人感觉有点压抑,黑压压的云堆积在天上,厚厚的一层,遮住了原本应该升起来的太阳,有种非黑不黑说灰犹及的视觉感触。
透过压抑的黑云层,冰冷的光照射在这座山林里,见不到光的树全部都死寂的立在两旁看着闯入这里的不速之客,偶尔在冷风中掠过一只乌鸦,还会在空中即兴叫一声。
跟在目暮警官车后面的高木涉驾着车,看着两旁越来越窄的道路,那些立在旁边的树离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甚至像是故意使坏,在拐弯处会营造出一种“此处死路”的错觉,就像是挡在他们面前,不让他们进去一样。
高木涉抿了抿干涩的唇,随后为了缓解压抑,随手将车窗开了一条缝,但是很快,随着冷风冲进来的一股刺鼻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难闻发霉的味道就随着风进入了车子里,那股味道慢慢在车内蔓延,好似是慢慢随着车窗缝隙爬进来的一样。
高木涉又不得不将车窗关上。
一行人很快抵达香野别墅,他们刚一下车,原本灰蒙蒙的天立刻又下起了雨,雨势不大,但是莫名让人心情低落。
高木涉在下车之前仔细端详了一番香野别墅——眼前那栋样式就像是老式哥特风的建筑,不知道为什么,修建在这里,竟然和这里的环境有了“相得益彰”的效果。
这要是换成大晴天,这栋建筑只怕是会更怪异。
此时正是早上八点半,但天暗的就跟黑夜差不多。
工藤新一垂眸看了一眼门前台阶上混乱的泥脚印,又迅速环顾周围,随后抬腿走进别墅,在玄关处他又不急着进去,蹲在地上拿着鞋架上的几双鞋翻了鞋底仔细观察了半响。
待众人全部进入香野别墅之后,很快见到了待在命案现场的几人——
一共五个人,两女三男,其中除却一位曾经在香野别墅当过女仆的吉田香和一位自称记者的穿着邋遢的男人成则武理之外,剩下的其余三位,包括死者,全部都是香野别墅曾经的主人,泽野志的儿女。
目暮警官一行人进去之后快速包围现场,高木涉则负责和在场几人进行信息对接,工藤新一随着目暮警官二话没说就上了二楼。
站在一楼正预备接受调查的几位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朝二楼望来,工藤新一踏上最后一阶台阶,恰好垂眸,与其中一位的对上了视线。
那人不动声色的别过头,工藤新一细不可查的眯了眯眼睛,盯着那人,似乎是在回想什么。
眼见工藤新一与目暮警官一行人上了楼,待在一楼的泽野风笑眯眯的收回视线,看向高木涉,似乎是有些惊讶的开口问道:“警官,我很好奇,报警电话刚打了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这深山老林路又难走,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正在记录信息的高木涉笔尖一顿,随后从容胡扯:“正好刚办完另一起案子,路过。”
香野别墅一栋年代已久的私人别墅,在地图上并搜不到它的位置所在,该别墅的主人,名叫泽野志,家产过亿,是当地富豪,几年前离世,其夫人在他死后一年,服下安眠药自尽,留下五个孩子,而死者,就是泽野家的长子,泽野裕。
工藤新一进入凶案现场,首先便感受到了一阵凉意,随后他抬眸望向紧锁的窗户,又扭头看向被撞坏的门锁。
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
工藤新一戴好手套,用两根手指拉着门来回转动看了看,又弓腰仔细看着被毁坏的门锁和门栓。
门栓上几颗钉子都被抽出来,其中还有一两颗掉在地上,就像是被蛮力撞开的样子。
工藤新一检查完门锁,随后又走进凶案发生的浴室内。
浴缸里的水满的要溢出来,而浴室的地板上也是湿漉漉的流了一地的水。
死者就四仰八叉头朝上瞪大双瞳张着嘴望着天花板,他的致命伤很明显就在后脑上,但是身上明显也有被刀多次刺伤的痕迹,止不住的血融进水里,流的到处都是,场面一度十分瘆人。
工藤新一随后又走向窗边,仔细检查过后,确认窗户并没有被破坏和打开的痕迹。
“这看起来就是一场意外,”目暮警官脸色凝重,用大拇指捏着下巴如此说道,“因为要洗澡,或者说是洗完澡之后把水龙头忘了关,半夜起来之后迷迷糊糊,一个人走到浴室内,没想到浴缸里的水都已经漫出来了,他失足摔倒,当场休克,失血过多而亡.....但身上多了一道明显是人为的伤口,直接伪装成意外不好吗?还是说是因为发生争执.....”
“没这么简单,目暮警官。”
工藤新一半蹲在浴室地板上,用手指挑开受害者的浴衣,那里非常显眼的有几道抓痕,抓痕又细又长,能从脊椎的中间部位一直蔓延到颈侧。
“这是......”目暮警官看着死者脖子上的抓痕,立刻皱起眉。
工藤新一仔细盯着抓痕观察了半响,随后他目光下移,视线落到头部着落的地板上,因为有流水的缘故,浴室的血早就漫了整片地板。
“麻烦来个人,帮我搬动一下尸体。”
工藤新一说完,等在客厅内的警员立刻打开担架,几位警员配合迅速,立刻将尸体抬上担架。
“把他翻过来,脸着地。”工藤新一说道。
几位警员立刻照做,而直到尸体被翻过来,隐藏在后脖颈的抓痕才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众人面前,随之还有那已经血肉模糊的后脑勺。
面对浓重的血腥味,工藤新一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用手指小心翼翼的将死者后脑勺的头发拨开,随后又将手指慢慢放到伤口处似乎在进行甄别。
周围人一言不发,目暮警官适时看向工藤新一:“怎么样了?”
工藤新一直起身叹了一口气,看着手上沾满了血和毛发,很快得出结论:“死于他杀,被人砸死的,我推测可能是用冰块。”
工藤新一说着,目光看向溢满水的浴室。
此刻,窗外一声惊雷。
“用冰块?”目暮警官一听了然,但是眉头不曾舒展,他拿过工藤新一递过来的手电筒,自己戴上手套仔细查看摩挲伤口,果不其然,除了一处最致命的伤口之外,后脑勺其余地方也有些许擦伤,而且毛发脱落严重,如果是正常倒地,毛发掉落的情况只可能集中于一处掉落,但是该死者的后脑勺却有多处头皮擦伤落发情况。
工藤新一环顾四周,虽然只是暂住两天,但是泽野裕的房间很多东西陈列很有艺术感,估计是那晚醉酒后自己胡乱收拾的,就连桌子上都有插满画笔的笔筒,里面还混着三支钢笔。
工藤新一收回视线又走到一处墙角,这里放着一个冰柜,而打开冰柜之后,里面除了冷藏着的几瓶啤酒,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很明显不仅仅是意外这么简单。”工藤新一仔细观察完之后又叫人关上冰柜,随后走过去看着死者后颈那几道长长的抓痕如此说道。
“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狗?猫?”目暮警官喃喃自语,随后又摇摇头,“加班熬夜,脑子都不是很清醒了。”
死者脖子上一共四道触目惊心的抓痕,根本不可能是猫狗所谓。
人不可能有那么长的指甲,而且死者被抓的后颈,伤口周围的皮肤都细微的绽起,如果是利器所伤,伤口周围的皮肤状态应该是被切割的整齐划痕,不是人为,不是猫狗,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其他动物。
工藤新一退后几步环顾四周,随后又走进浴室,看向浴室天花板的通风管,随后又搬来椅子,踩到椅子上利索打开通风管道,探头一看,道:“一目了然,是某个不受控制的动物闯进来,对受害者进行了二次伤害,好掩盖它的主人杀人的真相。”
“闯进来?”目暮警官左右看了看封死的窗口和被破坏的门锁,“闯进密室?”
“除了毒气和自杀,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有密室他杀的存在,更何况还是这么明显的他杀现场,”工藤新一边说边脱下手套,“所谓的密室,都不过是凶手撒的一个谎,而这个谎言想要更加完美,必须有被他骗了的人一起帮他完善这个谎.....我是说,比如我们的眼睛,有时候就会掉入密室的陷阱。”
目暮警官长叹一口老气,得,又被他懂了。
“虽说如此,不过我很好奇的是,工藤老弟啊......”目暮警官将工藤新一独自拉到角落,低声询问道,“你是怎么提前知道这里有命案的?”
一大早他就被工藤新一打电话叫起来,对方与他沟通,说是冰湖路上的香野别墅发生命案,务必要他带人赶紧过去,目暮警官一听,当场从床上跳起,顺便打电话叫起了高木等人,没想到他们警车刚开出警局大门口,工藤新一早就等在那里了。
工藤新一闻言,一张从进门就冷着的脸立刻露出一个笑容,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天真,随后笑着用手指心虚的挠了挠脸。
“呃.....这个嘛.....”
今天早上他是打电话告诉了目暮警官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关于两年前的一起酒驾失事案的调查进展,第二就是有关于二十多年前泽野家族的两个小儿子失踪的案子进展。
其实今日来到这里,目暮警官心中的疑云就从未消散过,因为两年前的一起酒驾失事案的司机就是泽野家族的二女儿,泽野金子。
关于泽野家的事,且不说泽野金子酒驾失事案目暮警官就根本没有告诉过工藤新一,就单论二十年前的泽野家的两个小儿子失踪案子工藤新一就不应该知晓——二十年前的泽野家族两个小儿子失踪,警方都没有找到人,这个案子到现在都已经按照家属意愿封档了,连高木涉都不知道,更何况这场失踪案当时是关西警视厅办理的.....
关西警视厅......
目暮警官忽而愣住,半响后看着工藤新一,对方依旧给他送了个“嘿嘿”一笑。
“我说,你是帮那个关西侦探查案子来的?”目暮警官问道。
“啊?”工藤新一继续装傻,索性转移话题,“你就说来的巧不巧,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
“呃......有好多事情我稍后再和你解释,现在让我们下去看看几位目击者的情况。”工藤新一边笑着将目暮警官推出卧室,留下几个警员在现场继续勘查。
住人的房间分部分别在走廊的两头,每一端一共四个房间,总共八间房,都是对门式的配列。
发生命案的这一端,四个房间恰好都住了人。
由于这一边的灯泡光线昏暗,众人下楼时都格外小心。
临下楼前,工藤新一扭头看了一眼二楼的几个房间布置情况,这几个房间都有门牌号,且都是小卡插入卡槽式的门牌号。
工藤新一收回目光,嘴角一勾。
大厅内,高木涉已经对在场五位涉案人员进行了案情详细盘问,收集的信息差不多齐了,眼见目暮警官下来,高木涉立刻拿着记录本跑过去。
“警官,我已经都盘问清楚了,刚刚打电话让千叶警官去搜集有关这几位的另外详细信息,稍后就会有结果。”高木涉汇报。
“嗯。”
目暮警官一双深邃的眼眸一一扫过在场众人,随后才垂眸翻阅笔记,随后又顺手交给了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从容拿过笔记本,随意翻阅了几页,随后在某一页处皱着眉看了许久。
高木涉见此情景,凑过去看那一页笔记,低声问:“工藤君,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这一页的调查有什么关键性证据吗?”
工藤新一皱着眉摇摇头:“没有,高木警官,你这一行写的是什么字,太乱了我看不明白。”
高木涉嘴角一抽,大脑呆滞,当场石化:“诶?”
眼见几个领头的人下了楼,一直坐在沙发上表情凝重眼眶微红的女人立刻站起身走向目暮警官。
“你好警官.....请问,现在是什么情况?裕他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给害死的.....”
“这位女士,请节哀。”工藤新一轻声安慰,随后又掏出手帕递给她,轻声问道,“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多久在这里聚一次呢?”
泽野欢子擦了擦眼泪:“差不多一年一次。”
“房间是怎么分配的呢?有固定的住房吗?”
“没有,因为这里我们只是一年来一次,所以谁住哪个房间都没有规定的,而且有时候我们聚会也不是光本家人,还会来几位朋友之类的。”
“房间的钥匙谁保管呢?”
“我保管的。”泽野欢子回答。
工藤新一点头:“这个钥匙是自行选择的吗?”
“嗯......”泽野欢子点点头,她看上去失魂落魄的,双眼无光,拿着手帕的手都在发抖,“差不多,我们的钥匙都是随机拿的。”
“今晚有谁拿了钥匙要求换房的吗?”
“诶?”泽野欢子一愣,“没有啊.....怎么......”
“你问题可真多啊,刚刚不是都问过了吗?有什么问题去记录本上不会看吗?”泽野风忽而站起来不耐烦的说着,将泽野欢子拉入怀中,“我姐姐已经成这个样子了,你不会看吗?还问东问西。”
工藤新一只是转头没有再去看他们,反而转身问一直不说话的成则武理。
“请问当时你们是撞门进去的吗?进去之前确定门是关好的吗?”
“嗯?”成则武理立刻回神,打了个激灵,“差.....差不多吧.....我们撞门进去的,那个时候我们清楚地看到房门是被插上门栓的,应该是泽野裕先生睡之前把门上了两层锁,总之在我们发现尸体之前,确信应该没人进去。”
“确信?”工藤新一忽而反问。
“上了两层锁啊先生!你可以说是有人用了什么方法撬门进去之后办完事又出来把门反锁了,那门栓怎么解释?门栓可是插在门上的啊!而且我们进去之后,泽野裕先生的钥匙就挂在他自己的床边,这根本没人能进得去,我都怀疑......”
成则武理越说越小声,一旁的泽野欢子忽而崩溃大哭,将众人吓了一跳。
“是诅咒!是诅咒!一定是诅咒!”泽野欢子一手攥紧手帕,一手拉扯着泽野风的衣领哭的双眼红肿,上气不接下气,“这都是第几个了.....先是金子,然后再是裕.....父亲走了,母亲走了.....明明昨天晚上裕只是喝醉了,说要自己先去休息了,我以为不会有事的......我当初应该扶着他的.....我以为二十年前的事,我只要花时间去接受就会好.....可是现在呢?!金子走了,裕也走了......下一个是谁?!这是诅咒!诅咒!——”
泽野欢子抱着泽野风哭的撕心裂肺,众人一时都劝不住。
“......二十年前?二十年前什么事?”高木涉困惑的自语道。
工藤新一沉默不语望着众人,无论他怎么想开口再问什么,众人都不配合了。
“怎么办,警官?”高木涉看向目暮警官。
“先放我们回去吧,警官,我姐姐状态不是很好。”泽野利辰此刻开口。
目暮警官皱着眉,紧抿着唇。
“警官,证物。”
一个警员忽而跑来,将一袋子笔交给目暮警官。
工藤新一瞥了一眼,里面装着的是之前摆在笔筒里的画笔和两支钢笔。
他站在人群之中默不作声观察着众人,看现在这个情况,他接下去的案情询问都会以失败告终。
如此一来.....
工藤新一退出人群的包围圈,独自走出大门,望着外面的景象。
他只能靠自己调查了。
这栋别墅规模不是很大,但是别墅旁边还有一个停车场,停车场的门大开着,门前地板上的每一道泥印浅浅的,而且差不多都已经干了。
工藤新一仔细排查着五辆车的车身,随后又蹲下一一排查车轮。
“工藤君——”
高木涉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还有什么发现吗?”
工藤新一:“屋里的人怎么样了?”
“泽野欢子小姐情绪极其不稳定,泽野风先生说要先带泽野欢子小姐回去,剩下的人再排查一遍,去警局录个口供就可以走了。”
“今天来聚餐的人六个人吧,怎么只有五辆车?谁与谁同行了?”工藤新一问。
高木涉一愣:“呃.....是泽野欢子小姐和泽野风先生共乘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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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小心翼翼的用手从其中一辆车轮上摘下一片脏兮兮的叶子:“这辆车就是泽野欢子小姐的吧。”
高木涉点头:“你怎么知道?”
“高木警官,笔记本拿给我看一下。”
“好的。”高木涉眼神立刻清澈了,他将笔记本递给工藤新一。
直觉告诉他,工藤新一此刻应该已经破案了。
“因为要准备聚会所需要的东西,所以泽野欢子小姐会提前赶到这里来布置.....泽野风先生也是和泽野欢子小姐一起来的?”
高木涉:“不,泽野风先生来的比较迟,因为他的车半路抛锚了,打电话叫泽野欢子小姐去接的他。”
“车子抛锚?”工藤新一反问了一句,又道,“高木警官,麻烦你电话与目暮警官保持联络,我们去车子抛锚的地点瞧瞧。”
“嗯?”高木涉一愣,“好,我知道了,我去开车。”
“不用开车,很近的,”工藤新一站起身,又掏出随身小手电筒,打着光往不远处的树林里一照,“如果我所料不错,杀害泽野裕先生的真相,应该就隐藏在这座树林里。”
高木涉:“啊?”
工藤新一:“这片树林里,隐藏着一个‘黑鬼’,而且是一个会吃人的‘黑鬼’。”
两个警员跟随着工藤新一高木涉两人徒步进入树林中。
在他们背后,别墅大门前,泽野利辰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来,他看着几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眉头微挑,深邃的眼睛如同天空中盘旋的乌鸦的眼瞳一般,隐藏着未知的黑暗。
乌鸦闪着那双未曾有光的眼瞳,盘旋在空中,声音凄厉又高昂的叫了一声。
工藤新一打着手电看着前方,听到天空中的乌鸦的叫声,脚步一顿,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
他又想起今日一大早,天还未亮时,他接到的服部平次的那通电话。
——2
一大早,工藤新一刚起床洗漱好,随手拿起烘烤好的面包片,一手提起单肩包就往玄关处走去。
他蹲在玄关处像平常一样换好鞋子,正在他起身要打开门往外走时,兜里的电话响起。
工藤新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顺手拿起昨天用过的雨伞,打开门几步走了出去:“喂?”
这几天东京连续雨天,昨天刚晴了一天,今天打开门,路上的积水都还没来得及消,天还是乌蒙蒙的,扑面而来的冷风也略微有些刺骨。
电话那边在他应答一声之后立刻响起了混杂的声音,像是某卷老旧的录音机转动齿轮时发出的“沙沙”声,工藤新一有些疑惑的又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名字,随后又将手机拿在耳边仔细听对方那边传来的响声。
“喂?”
工藤新一又试探性的打了声招呼,很快,电话里的杂音伴随着一阵清晰的“咯噔”声,传出了新的声音。
“喂......”
工藤新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眉头微皱,脸上表情变得凝重。
这一声听上去虚弱的嘶哑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伴随着不间断的录音带里传来的“沙沙”声,听上去让人心里只觉刺挠。
“喂,您好,我们是关西警视厅的.....”手机里又传出比较洪亮的声音,但是因为是出自老旧的录音机,声音听上去很失真,而且说话断断续续的,总是有一种很久远的年代感。
“请您再详细的告诉我们关于泽野弘田失踪当天的具体情况吗?比如说他穿.....服......还有.....人.....情况.....当时他确实是.....一身红色运动衣和一条浅蓝色.....仔裤跑出去的....对吗?”
“不是的,他当时穿的衣服是白色的,我说过很多遍了.....”
“那么现场发现的那个穿着红色运......您确定不是您的弟......弟吗?”
“是的,他不是......他当时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衣。”
“......是不是色盲啊?”
对面的声音传到这里,后来就又是一阵沙沙声,没了对话。
工藤新一还站在大门口拿着手机一动不动,手机里又传出某些杂声后,真正打来电话的人总算是开口了。
“怎么样,听这段录音你有没有兴趣探究一下?比如说这卷录音带的来源?还有录音带里那两个人疑点重重的对话?我跟你讲,这可是跨时几十年的案子,绝对值得细究,劳烦今天翘个课吗?”
工藤新一叹气扶额:“我说服部,你是掐点打过来的电话吧?你刚刚那卷录音带明显是你那边的案子,怎么会打电话过来给我啊,今天的课我翘不了,我看人口失踪的案子还得是找警方,不好意思啊,没兴趣掺和。”
工藤新一说着,顿觉有些无趣,接着几步走出大门。
“不是,诶!等等!那场失踪案是二十几年前的案子了!因为嫌疑.....因为那个孩子唯一的至亲也就是他的哥哥,看到他弟弟那具滚落在山下的尸体的照片的时候,矢口否认了那个人是他的弟弟,最重要的是那具尸体的第一发现者在发现尸体的那个时候已经快速拍了照并且报了警,然而在他第二次往山下看的时候那具穿着红衣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最最重要的是,有目击者声称,在第一个目击者发现红衣尸体之前,已经有人来过山崖边并且还侧着身往山坡下张望,而那个人正好是失踪者的哥哥,就是刚刚你在录音带里听到的与警方对话的那个!”
工藤新一听完,忽而一哽,顿住脚步。
服部平次说完,终于终于得到空隙喘息。
“大概.....十一二岁?”工藤新一说道。
服部平次沉默几秒,轻笑一声:“对,他哥哥当时十二岁,你应该可以搜到的,他现在还是一家公司的老总,身价很高,叫泽野利辰。”
“茶叶公司?”
“对,看来你知道,不用我多说了.....情况远不止此呢,我跟你讲,在泽野弘田失踪不久后,连同泽野家的另一个小儿子也没了踪影,至今下落不明......”
“等等等等,你刚刚说,‘唯一至亲’?”
“是的,我跟你汇报一下情况,泽野家族,父亲泽野志,母亲泽野石礼,他们家情况二十几年前就是当地富豪,现在也不差,泽野志和泽野石礼一共生下五个孩子,其中泽野利辰和泽野弘田是他们收养的,他们亲生的最小的儿子泽野和也在泽野弘田失踪后不久就消失了,我调查过,泽野志在几年前死了,死因是失踪坠楼,母亲泽野石礼,在泽野志死后不到一年,也服安眠药自尽,就在两年前,他们的二女儿泽野金子,醉酒驾驶,出了车祸,连人带车坠下山坡,你觉得巧不巧?”
工藤新一:“.......”
服部平次:“这起案子本来跟我没大多关系,不过上周我解决了一场谋杀案,其中死者和泽野利辰甚至还有交易上的往来,而且泽野家族的二儿子泽野风当时也在案发现场,我也就与他们交谈了几句,总感觉关于他们的事情肯定不简单,所以,我听说他们今天会在你所处的东京地段举行一年一次的聚会,然后就找到你了,我在关西这边查资料,你去代替我参加他们的家庭聚会,看看能得到什么线索。”
“家庭聚会,会邀请你?”
“......调查案子不能等他们邀请我们再去吧,怎么样工藤,现在有兴趣了吗?”
工藤新一挑眉:“行,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