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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说，才有套出更多信息的可能性。
疗愈师露出一个笑容，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甜蜜的过往。
“很早了。”她说，“大概也就你忙这段时间。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只能在梦里见面。”
宋均来了兴趣：“梦里？”
疗愈师的脸更红了，不正常的血色几乎掩盖住了她脸上沉沉的死气。
“是的，梦里。”疗愈师低声说，神神秘秘地凑近了宋均。
“一开始呀，我都看不清你长什么样子，只有一个声音，在我烦闷的时候，不停地安慰我，跟我聊天。”
宋均笑了笑：“我都安慰你什么了？”
疗愈师的眼睛里放出光来，像一只恐怖谷效应拉满的木偶娃娃。
宋均下意识地想要离她远点，但为了即将到手的信息，硬生生地忍住了。
“哎呀，说来话长。我那时候喜欢跳舞，想要走专业路线。”
“正好工作做得很不开心，大家都针对排挤我。我就离职了，想给自己找条别的出路。”
宋均想起了在报纸上看过的报道。
根据李越非提供的资料，她离职以后也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去“走专业路线”，甚至每天连基础的“练舞”都没有，只是在家里“和别的女生一样刷手机看直播看综艺”。
仿佛是要回应宋均的疑问，疗愈师用那种特有的干练口吻解释着。
“本来，我是想每天出去练舞的，”她说，“但是那个时候抑郁了。而且，我自身有点特殊性。”
她看了宋均一眼，压低声音。
“我是被宇宙选中的人。”她说，伸手指了指周围的虚空。
“你一开始告诉我的时候，我并不相信。直到后来，我发现只有我才能解决这场危机……或者说，我们。”
说到后面，疗愈师的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
“你说得对，我们的确是人类的救世主。”她说，“外面都不安全，但是这栋楼，坚固得像堡垒一样。”
疗愈师没等宋均说话，叹了口气。
“可惜啊，现在世界上怪物太多了，自以为是的人也太多了。”
“我不能接触那些人，他们也不配得到这种救赎。”
宋均静静地看着她，思索着。
如果疗愈师一直以来都是这个观点，那她应该是一个空虚又骄傲的人才对。
这样自以为是“救世主”的人，为什么会自杀？
宋均抬头看看楼层，他们已经走到了六楼。
时间不多了。
他微笑了一下：“我在新闻上看到过你。他们说，你从很高的地方跳下来。没事吧？”
疗愈师眼里划过一丝紧张，她上前一步，很用力地抓住了宋均的手。
“别信！”她急急地低吼，“别看外面的那些东西——能量很差，而且都是误导人用的。”
“你现在还不是真正的你，或者说，不完全是真正的你。”
“因为你本人和你的潜意识，还是有点割裂。”
她凑近宋均，表情显得很圣洁。
“我会帮助你找回真正的自己，疗愈你所有的伤痕。”
她说：“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对你的爱——”
宋均忍住将其推开的冲动。
“从楼上跳下去，只是为了你，”疗愈师痴痴地说，“本质上，那是一场能量的交付。为了你能真正来到我身边。”
什么交付，恐怕是古怪的献祭流程。
宋均将这点默默地记在心里。
他想了想，问道：“那你醒过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吧？你是怎么自己回来的？”
疗愈师对宋均的关心感到很高兴。
“当然是走回来的。”她说，“我家住哪栋，我还是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