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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瓷吐了口烟，“太慢了。”
杜岩呵了一声，“钝刀子割肉才疼。”
“涉及的人和家庭太多了，很多事已经无法掌控。”
“要是那小子真有你说的那种实力，你我是谁，他迟早会知道。如今就是打时间差，趁他不在，要他命。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能让隔阂的种子在他身边泛滥。”
“他身边厉害的人不少。”
“那又如何呢？时代变了，他还能杀了我？呵呵，在那种年月，他都没想过杀我，在这个时代，更不可能了。”
曹瓷的心情并不算好，她的脑袋耷拉下来，“我总觉着，有人在盯着我们。”
杜岩感兴趣道，“哦？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她捏起拳头，“不知道，总觉着在做无用功。”
“人心啊，何其复杂。任何事都是有意义的，就算此计不成，也没什么。世间没有任何感情有瑕疵之后，还能破镜重圆。刺这种东西，越细小，越杀人。”
曹瓷呼了口气，“你想事如此通透，那又为何因为那种事，将自己囚禁于牢笼之内呢？当年那事，本就是你的错吧？”
杜岩点了点头，“人之一生，苦难相随，活在世上，你说，图个什么呢？”
“阖家欢乐。”
杜岩笑出了声，“没想到你竟这样想。”
曹瓷趴在桌子上，喃喃道，“我本就不是个要强的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没得选。风光是你，落魄是你，生死亦是你。我那个哥哥，从小最是自负，没有好的身份，没有好的地位，但他最是坚韧，坚韧到那个下场。腿瘸了，手臂断了，心气也没了。”
她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都是因为那个孩子。呵，我想让哥哥活的像个人，仅此而已。”
杜岩喃喃道，“你知道我恨那小子什么吗？”
“什么？”
“你知道吗？小说里，电视剧里，有主角，有配角。”
“嗯。”
“他让我觉得，我只是个配角。”
“嗯...”
杜岩握紧了拳头，“我家里穷，二十岁之前活的不像个人。终于下了决心，出门闯荡，三十岁事业小成，回来做主角。年轻气盛啊，又碰上那样的小姑娘，情难自禁，想做什么便做了...想一想，确实禽兽不如。但主角总有主角的戏份，你不能因为我是主角，就不让我做错事吧？知错能改不就好了？将来给她一份补偿不就好了？凭什么要将我打落尘埃呢？凭什么将我打落尘埃之后，不给我一丝丝反抗的机会呢？”
曹瓷讽刺一笑，“没人生来就是主角，你想做主角，好歹得是个正派吧？你见过哪个正派强奸自己侄女啊？简直畜生。再冠冕堂皇的话，也否认不了你是个畜生。”
杜岩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人与禽兽本就没什么不同。道不同，没什么，探讨人性罢了。难道你就没有黑暗的小心思？难道你就没对你的哥哥有过欲望？”
曹瓷拍了桌子，“放屁！”
“呵呵，急了。”
“草你妈。”
“曹瓷啊，你爱上了自己的哥哥。呵呵，这和我强奸侄女的区别很大吗？”
曹瓷站起身来，一巴掌扇在了杜岩脸上，将他打了个趔趄。
她喘着粗气怒道，“你他妈的...”
杜岩捂着脸，没有气愤的表情，“问心局结束了，该再进一步了。”
“什么？”
杜岩向前两步，轻轻抱住了曹瓷。
“想证明自己没有爱上亲哥哥吗？”
曹瓷俏脸通红，在这一句话之后，竟然放弃了挣扎...
杜岩搂着酥软如水的曹瓷，心中竟忽得没了任何欲望，“我说的进一步，不是指这个。”
曹瓷怔了下，挣脱出来，怒目而视。
任记家宴的火是从后面巷子烧起来的，幸亏发现的早，否则不止是饭店主楼，隔壁的老年活动中心都有可能串联起来。
警察，消防，工商的人在店内进进出出，任玉莲心有余悸，王新翠扶着她，安慰道，“嫂子，没事，没事的，刚起了个火苗，就灭了...你别担心。”
任玉莲心中苦涩，“他们这是...要杀人啊...”
刘建军走进饭店，“老苏呢？”
任玉莲摇了摇头，“出去了...”
“桥桥...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