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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茹芩踩着低矮的高跟起身，匆匆往前，倒像是她去迎接顾妄一样。
“回来了?”
三个字，却带着明显的哽咽。
柳茹芩还想去牵顾妄的手，又觉得第一次见面，总归是生分的，不太合适，又把手缩了回去。
顾妄看着面前慈眉善目的老人，微微颔首应声，“嗯，外婆。”
确实生疏，即使是有血脉羁绊，他也做不到即刻就情感倾泻。
张琬娴：“妈，你们先聊，我去让人准备晚饭。”
柳茹芩立刻询问顾妄的意见，“小妄有什么爱吃的吗?”
相比于柳茹芩那和善的祥和笑意，顾妄就情绪略淡了些，“都可以。”
三人坐在庭院内喝茶，习习晚风拂面，带来的只有恬静与沉寂。
柳茹芩盯着这个大孙子，可谓是喜难掩面，“长得挺高的，男孩就是要身体好。”
顾妄一个二十七八的人，身强体壮，在柳茹芩眼里，仍旧还是一个孩子，倒有些不适应。
柳茹芩本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古沐睢他们娘俩了，悔恨了好几十年，如今也算弥留之际，还得来了一个外孙，自然是喜不胜收的。
“听你舅舅说，你已经进公司了，怎么样，公司的事儿还顺利吗?”
顾妄客客气气的给柳茹芩和古绪倒茶，“挺好的。”
他一回来就进公司，什么野心其实也是摆在明面上了，偏偏古绪不计较，这要放在顾家，指定得把楼都掀翻。
他确实有野心，不过不是为了公司。
柳茹芩急不可耐的抓着顾妄给他倒的茶水抿了一口，别说，外孙斟的茶，就是香甜可口一些。
但柳茹芩的姿态没得说，“公司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多教教他，你不老早就想着退休了吗?”
古绪被自家老母亲一点播，立刻附和应声。
他没什么事业心，古家人丁稀薄，他被赶鸭子上架才接手了公司，如今顾妄回来了，可得轻松一些。
“放心。”他指定是得好好教的。
柳茹芩的目光又落在了顾妄身上，“别说，模样长得真跟你妈小时候像。”
提起古沐睢小时候，又不免叹了一口气，睹物思人呢。
柳茹芩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沐睢这些年，真的没有联系你吗?”
顾妄圈在杯沿上的手暗自发力，眼色黯淡，周身聚了冷气，“没有。”
柳茹芩也知自己多话了，本意是想打听一下女儿的消息，又戳了外孙的伤心事。
古沐睢要真跟顾妄有联系，顾妄这些年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苦，也不知她那头脑不清醒的女儿到底在干嘛?
古绪插了一句嘴，“已经派人去国外找人了，可能得费一点时间。”
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这都多少年了，指定是麻烦的，希望渺茫，但也得有点念想，不是吗?
柳茹芩望着顾妄那雕刻的一眉一眼，由心夸赞，“你长得跟你外公当年差不了多少，我让人找几张相册过来看看。”
“好。”
礼貌，但又有几分疏离。
一直都是柳茹芩在问话，顾妄都是回答的一方。
“还有两个月就要满28了吧?有女朋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