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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个符合理性和逻辑的推测结果。
所以是啊,这就是直觉。
梁安应该是全世界最不相信直觉的那个人,虽然表面上对某些直觉系的同事大加赞赏不惜商业互吹,但也一直认定直觉这种东西纯属被幸运眷顾的人的胡诌,次次都能中的家伙多少是沾了点玄学因素。
但是他同时也不得不否认,长年累月面对着一个个将疑点藏在边边角角几乎被完全泯灭的卷宗,一点点摸索着不可能存在漏洞的罪案里最微妙却也“无关紧要的细节”,他的心里确实藏着一种叫作直觉的东西。
于是,这个狡猾且双重标准的家伙在发现自己善意的提醒落了空以后,就立刻联想到城市的另一端正发生的罪案,并且以那样一种空口也无凭的姿态做了从万米高空降落的决定。
这些行为当然不是莽撞或者“试图无差别普渡众生”,而是为了在一切真的再也不可调和之前,想办法代替在枫越大厦里没能卖出的那个人情,在这个场合、这个时间节点说一句话。
只是为了讲那一句话。
想到这里,梁安扬了扬眉毛,有那么几分的释然。熟悉他的人会清楚,这家伙虽然从来都用保持那种时常惹人诧异版本的云淡风轻来制造高手风范,但真正开始幸灾乐祸、横加调侃,无论在哪个人面前展现出这样的面,其实都代表着他最紧张、最希望以此放松心情的时刻。
可惜的是,事到如今除了他自己,的确已经没有人算是真正的“熟悉他”——在梁某人本人有意为之反复脱敏行动的执行下,某些刻板印象已经被祛除了个七七八八。
人的弱点不应当就这么浮于表面,这是他从很早很早以前就被灌输的道理。
但是到了紧要的时刻,哪怕别人不清楚,自己也会感受到世事艰难、活着不易——乃至于听得见自己有如擂鼓的心跳声。那么多,那么丰富的前车之鉴摆在面前,能够随意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的时间也所剩不多。
梁安突然觉得自己放下了什么。
他垂眸看向眼前的江秋,以这个从来都是惹得别人惊讶的家伙都可能能感到“诧异”的坦诚开口:
“事实上从一开始了解到袁祁做的那些事,我就想到了江卓。动机和行为模式上,他不会容忍也不会以‘传承’的形式培养出这么一个人。比起同流合污一起干坏事,正好相反,昱州市是他的地盘,有人在这里做手脚,他会很快发现这些诡计的可疑之处,然后让自己的人调查出幕后真凶。”
“研究犯罪者派出的调查员。这就是你这些天在做的事?”
大家都以为这个家伙带着一批人浩浩荡荡查的是案子,结果只有心怀鬼胎领头大哥实际上查的是调查案子的人,只不过往上面按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梁安也苦笑一声,“敌人的敌人仍旧是敌人。听上去是不是有点下作?”
江秋摇了摇头,“这是很多必要手段中的一种。”
他这次的参考案例暂不可考,只是出于理智考虑的动机也没那么令人欣慰,但肯定总能让人得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理宽慰。就像安慰剂那样,无毒也无用。
毕竟还没理清自己提前得到的来龙去脉,也没有洗刷干净其实不是非常冤屈的冤屈,梁安还是硬着头皮讲出了自己曲折的心路历程:“袁祁本身其实不是那么简单的角色,但也没有很多人想象的那么复杂。如果说江卓的行为依靠的是他的‘金手指’魔盒还有非常独到的智力和人脉,袁祁有意无意的模仿了他的犯罪手段,利用的却是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金钱和财富。”
说到财富这两个字的时候,梁安隐晦地看了江秋作势沉思的姿态一眼。
“这些东西说到底还是袁家的资产,所以比起像徐天翼这种人会希望的那样确认袁祁的行为只是他个人比较变态,我一直都倾向于这不是“个人爱好”发展失控,而是上层似有若无的默许与纵容和下层的变本加厉结合出来的怪兽。”
江秋道,“你认为他们是共犯?”
“共犯倒不至于,但是他们知道袁祁解决麻烦的一些办法不是那么正规,只是不知道究竟到了哪种地步。当然,虽然我们已经很难找到什么直接证据,零星的几个人可能心里有数,包括那些最配合我们调查的人——”梁安神神秘秘地把食指放到了嘴角,作出一个嘘声手势示意,
“说实在的,这种人很可怜,但尤其是在父母活着但不如死了的畸形家庭环境下长大以后也同样容易出现一些心理问题,在心里升起一种愤愤不平的心态——他们能活的长长久久,凭什么我不能?这种心态下要是能冒着失去余生保障的风险去维护不知道能不能得到的争议,就可以尊称一声大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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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不会骗你。”梁安说,“”
然后甫一扭头,他就把这句话抛到了脑后。
梁安摊开手,眼神明亮,把
“江董事长,我可以以我自己的……呃……人格保证,你动不了这些听从我指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