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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非走到这步不可吗？”
顾衍的掌心透过真丝衬衫传来灼热，夏妍垂眸望着他青筋微凸的手背——那里还留着拍爆破戏时的淡色疤痕。四年前他不要替身自己上阵时，也是用这双手在漫天火星中护住她后脑。
镜中重叠的身影像《暗河》杀青那夜，他借着对戏台词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学会放手“时的模样。
她回头望着他，化妆间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阴影，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不然呢？”
夏妍低头看了一眼他握住自己肩膀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既然我们不合适，为何不及时止损？对你我都好。”
“可我们……”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明明说好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只有化妆间里的钟表滴答作响，像是倒数着他们最后的时光。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却强撑着挺直了背，仿佛在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可她的眼底，却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痛楚。
最终，她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的手在门把上停留了一秒，低声说：“顾衍，别让我讨厌你。”
随后没有丝毫犹豫，推门离开，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空荡的化妆间里，镜中的影子显得格外孤独。
顾衍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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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亭苑里}
夏妍摩挲着咖啡杯沿鎏金裂纹，窗外LED大屏正播放顾衍的新剧预告。镜头扫过他手腕的黑色皮质表带——与她抽屉里那条被剪断的旧款恰成一对。
“其实你可以不必做的这么绝，等你解约，你们还可以……”经纪人林逸算是看着他们一路走来，语气里满是心疼。
“林姐，”夏妍打断了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等了四年，好不容易有了那么多粉丝。娱乐圈太现实了，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不想让他牵扯进来。”
窗外的霓虹灯闪烁，映在夏妍的脸上，却照不进她此刻的心里。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她知道，推开顾衍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你可以和他说清楚，让他等等你。”林逸急着反驳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
夏妍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可我给不了他承诺。这场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知道的，和华鼎的合同结束以后，我想自己开公司。我和他又都是需要安全感的人。”
她苦笑了一下，抬起头看向林逸：“林姐，你就别劝我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夏妍的声音哽咽，眼眶微微发红，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仿佛在寻找一丝支撑。
“你知道吗，我以前拍那些电视剧，就觉得很奇怪，有什么事情两个人不能商量着一起解决呢，为什么就不能和对方说实话呢。但后来我明白了，爱的本质是心疼，我不愿意对方为我承担这些本不属于他的伤害。如果我一个人走，我会义无反顾，但如果和他一起……”夏妍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可眼底的那抹黯然却怎么也藏不住。她扬起招牌的小猫纹笑脸，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好了，林姐，如果最后我真的错过他了，那就算了。我可是事业型女人。”
“行行行，毕竟你是富三代。”林逸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说个事儿，这两天华鼎推了个综艺给你，你是飞行，去前三期，很明显想要蹭你的热度。虽然要和华鼎解约了，但明面上我们还是要过得去一点。正好最近没什么事儿，我就帮你接了？”
夏妍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你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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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这就是你给我接的综艺？”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为什么那几期上面我还看到了顾衍的名字？”
电话那头，林逸的语气里满是调侃：“诶呀，我当时只是看到了拟邀有他的名字，哪想到他们真的邀请了还和你同期。都怪华鼎搞事情，不过，你看缘分来了躲都躲不过，你们这是宿命啊，你还是从了吧。”
“我真是谢谢你了。”夏妍咬牙切齿的说。
“那就这么定了，这次的综艺是慢综艺，大概要住个四五天，你造型都帮你搭配好了，其他你自己要用的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八点来接你。”林逸说完便挂了电话。
夏妍陷在酒店蓬松的羽绒枕里，手机冷光在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指尖机械地滑动着聊天记录，停驻在去年立冬的对话框——顾衍发来故宫初雪的照片，琉璃瓦上未化的雪粒拼成歪扭的爱心。微博推送的弹窗像把冰刃，劈开了刻意维持的平静。
#在最好的年纪离开你#词条下，综艺片段正在自动播放。辩手的声音裹着电流声刺入耳膜：“这世界上到底有哪条路，有这么难走...“她触电般想按灭屏幕，却看见自己苍白的指节悬在暂停键上方微微发抖。
视频里的女声还在继续：“要让我们把所有的青春，秋天，都错过呢。“床头加湿器吐出的白雾漫过眼睫，记忆如涨潮漫过堤岸，恍惚听见那年杀青宴的香槟泡沫在杯中碎裂，他附在耳畔说杀青不是结局。
手机滚落进鹅绒被褶皱里，窗外惊雷乍起，雨幕中隐约传来汽笛。她终于放任自己将脸埋进枕头，布料瞬间洇开咸涩的潮意。那句“我们就非走到这步不可吗“在胸腔里横冲直撞，震得生疼。飘窗上枯萎的茉莉突然落下一瓣，恰似四年前一搭时顾衍杀青时塞进她掌心的花瓣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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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园日记】
山间晨露沾湿了顾衍的袖口，他递来姜茶时无名指擦过杯沿——那个位置本该戴着《暗河》的婚戒道具。夏妍别开脸，却瞥见他手机屏保是杀青时拍的虚焦照片：两件戏服在晚风里纠缠成解不开的结。
“小心烫。“他斟茶的手很稳，语气里依旧满是暖意，仿佛之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般，青瓷杯底叩在石桌上发出清响。茶烟袅袅升起，模糊了彼此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