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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站在离季青青五步远的位置。
“当然，如果你考虑好了跳下去之后所有造成的后果，能够接受从高处坠下时冲击力带来的痛苦，能够在坠落的过程中不后悔，那就随你跳。”
季青青原本只是压抑着，小声抽泣，被朝歌表面严厉，实则劝慰的话一说，顿时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哭的很狼狈。
眼泪鼻涕一起流。
声嘶力竭的哭着，间歇向朝歌解释两句。
因为崔娴的事情，她心神不宁，总觉得应该查清楚真相。
于是季青青拿着自己攒下来的钱请了私家侦探去查这件往事。
还没查出来什么，就被叫停了。
她的母亲，那位高贵的季夫人，她十分淡然的询问季青青是从哪知道的这件事。
然后警告她，要想继续过着富贵的生活，就要当什么都不知道。
往日所有的宠爱好像在那一瞬间撕破了假象。
她的妈妈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的，属于成年人狰狞势利的面孔。
季青青不懂她作为一个母亲怎么能对自己女儿悲惨的遭遇这般冷漠，甚至比陌生人都要陌生。
面对她的失态，甚至只是冷淡的皱了皱眉头，说道：“作为季家千金，你连基本的礼仪都无法保持吗？”
季青青被母亲说的哑口无言。
“所以，你早就知道大哥是报错的这件事？”她声音嘶哑的问。
季夫人沉默一瞬，“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只要保持好学业，嫁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季青青哽咽着重复了一番当时季夫人说过的话。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爸爸妈妈疼我，哥哥们也让着我，可现在，他们甚至都已经安排好了联姻对象，就等着婚期一到，把我嫁过去！”
她狠狠摸了一把脸。
“难不成养我这么大，就只是为了到时间后送到别人家去吗？”
“之前不是很爱我吗？”
朝歌任由她发泄，只是到了最后，才说了一句。
“他们对你，真的是爱吗？”
季青青愣住，她下意识道，“难、难道不是吗？”
朝歌望向她清澈见底的眸子，“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句话，听过吧？”
季青青紧咬下唇。
她本来就不是个笨人，已经意识到朝歌要说什么了。
“首先，你的哥哥们学习商科，出国进修，从公司底层做起，现在已经在公司管理层，而你，学艺术，学瑜伽，学跳舞，现在，就等着嫁人。”
“其次，你的母亲知道崔娴被调换的真相，甚至她也参与了进去，那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所以才会被抱回来。”
季青青瞳孔蓦然瞪大。
“私、私生子？”
她太过震惊，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季家，所有的一切早就在你们出生时被划分好了。”
所有给季青青的宠爱与迁就，不过是养着一只好看精致的花瓶。
更何况，还不会牵涉利益的分割。
“如果他们爱你，便会让你经受风雨而不被摧折，也会做你的后盾让你没有顾虑的前行，更会考虑到你的方方面面，而不是只看家室，随意选个人将你嫁出去。”
季青青捂着脸瘫坐在地，连昂贵的衣裙沾染灰尘也没去在意。
她过去将近二十年的时光全部被推翻，此刻大脑一片混乱。
朝歌垂眸打量她片刻。
“长时间相处下来，也许他们对你也有感情，但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