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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中秋,天气更凉了几分,尤其今日风大,又有阴云遮住太阳,看样子又要降雨。
如此天气,让人不自觉想要裹紧衣裳。
一直守在偏殿的乐施公公站在顺风处,隐约听到大公主三个字,猛然想起太子曾经的叮嘱。
他躬身眼珠一转,佯装去殿外出恭,却走到暗处,小心叫来徒弟交待了一番。
与此同时,夜朗庭阔步走进御书房,身后跟着一个瘦弱小太监,
那小太监头低得相当深,看起来与寻常太监无异,可若仔细看去便会发现,他的骨架更小反倒像个女子,
若是有人站在面前,便能发现,这正是失踪许久的大公主。
二人先后踏入御书房,乐善施礼后,知趣走出去,将门带上。
御书房中香薰清冽,闻一口,颇有提神醒脑之感。
大公主长跪于地,几人一时无言。
夜朗庭拱手,将昨晚叶无双的经历说了一遍,不过省略掉了无相的部分。
宣文帝仔细听着,龙颜看不出喜怒,听到最后,他语气带着惊讶:
“又是叶家丫头?”
“回皇祖父,正是。”
若是平日,宣文帝免不得要赞许一番,再给些赏赐,可今日,他却皱起眉头,问出心中疑惑:
“她为何会去那处院子?”
夜朗庭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件事,他心感不妙,
皇帝起疑了。
这对整个镇南侯府都不是好事。
几乎是一瞬间,他开口回道:
“那处院落曾是外祖家房产,孙儿小时总去玩耍,前几日想起儿时趣事,便去随意逛逛。”
他语气平和,还带着几分怀念和失落,让宣文帝的疑心轻了一些,
夜朗庭看了一眼皇帝脸色,见其渐渐缓和了脸色后,这才放下心来,
他的话一直没有停下,“结果孙儿发现,那处院子不时传出犬吠,每日有多只猎犬送到城外,晚间再送回来。
这十分不寻常,孙儿与叶小姐说过此事,刚好她昨日得闲,却没想到意外找到皇姑姑。”
他目光看向还跪在原地的大公主,语气平淡:
“皇姑姑,把您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宣文帝目光扫向依旧没有动作的大公主,神色复杂,语气听不出喜怒,但十分有威慑。
“抬头。”
大公主身体瑟缩了一下,抬起清瘦的脸。
从她被囚禁到今日,不过半月时间,可她脸颊却深深凹陷下去,显得本就突出的颧骨更加突出,
“你……咎由自取!”即便心中再有气,此时看到女儿如此,也说不出太严重的话,
说出的话虽然没有怒气,但也是恨铁不成钢:“说说你失踪后的事。”
大公主再次叩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儿臣知错,之前做了太多恶事,导致现在的结果,是儿臣的报应。
至于儿臣为何会失踪,还要拜朗庭所赐。”
她侧头看向夜朗庭,目光中不再是恐惧或感激,而是带上了怒意:
“他刚刚说谎,前些时日就是他的人将儿臣掳走,又藏了起来。”
夜朗庭意外看着言之凿凿的大公主,面上的悲凉如何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