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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常山打开了床边的抽屉，拿出了摆放整齐的粉色手帕，看着上面的‘明月’二字，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到底在哪？”
他提着酒瓶，拿着手帕走到了床尾，缓缓地坐到了地毯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月亮，深深地陷入了回忆中。
“媳妇，我回来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映入他眼前的是，一位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在推搡着满脸褶皱的老人。
顾常山扔下行李，快速走上前，伸手扯着女人的衣服，猛地拉了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女人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头发也随意散落着。
顾常山气愤地吼道：“我让你在家照顾我妈，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女人被顾常山的一巴掌打懵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无助地站在那儿哭泣。
一旁的老人王氏见状，立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扯着嗓子撒泼道：“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呀！老头走得早，留下我孤苦伶仃的，现在儿媳也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啊……”
顾常山听到哭闹声，这才回过神来。
他迅速地走了过去，弯下腰，用力拉起地上的王氏，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劝道：“妈，您别哭了，我这不回来了嘛，没事了，没事了啊！”
这时，正在屋里闷头吃饭的顾明泽，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紧紧地拽着顾常山的衣角，仰起头，认真地解释着。
“爸爸，不是这样的！”
王氏原本还在哭闹撒泼，等她听到顾明泽说的说的话，心里暗叫不好，当即白了他一眼。
顾明泽吓得不敢出声。
可王氏哪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开始撒起泼来，一边拍着大腿，一边扯着嗓子喊道：“哎呀！你们都来看看啊！我这苦命的老婆子哟，我家媳妇容不下我了，要赶我走哇！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那几位邻居听到动静，纷纷从自家屋里走了出来，围聚在一旁，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着。
“这老顾家怎么天天都鸡飞狗跳的呀，也不知道到底咋回事呢。”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呗，看样子今儿这事儿可不小啊。”
……
顾常山眼见外面围聚的邻居，也越来越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又羞又急。
他赶忙伸手分别拉住母亲和媳妇，将她们往屋里扯。
顾明泽见状，也赶忙跟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进了屋后，女人再也忍不住了，抽抽搭搭地解释道：“我……我只是给孩子煎了两个鸡蛋，我这有错吗？”
王氏一听这话，立马火冒三丈，她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女人的鼻子上。
瞪着眼睛说道：“油是地里长得啊？那不要钱买呀！还有那鸡蛋，我还指望着拿去卖钱了，谁让你自作主张拿给这个小兔崽子吃的！哼，咱家可没那么多闲钱供着他天天吃鸡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