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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后，顾黎带着林祁思晃晃悠悠的回家。
穿过热闹的小巷，夜市的摊子陆续支起来，人来人往的很热闹。
商贩们吆喝着叫卖自己的商品，脸上洋溢着简单却幸福的笑，处处都透着烟火气息。
顾黎和林祁思都没有说话，一前一后的穿梭其中。
一个小孩不小心撞到林祁思身上，怯生生的抬起头道歉。
“对不起，哥哥。”
他不好意思的涨红脸，手里的糖葫芦粘在林祁思的校服裤上。
“没关系。”
林祁思摘下糖葫芦，有些抱歉的看向他。
“你的糖葫芦不能吃了。”
小孩见林祁思不怪自己，仰起头绽开大大的笑脸，脆生生的。
“没关系，妈妈还会给我买的。”
他的妈妈从远处跑过来，拉着他不断的对林祁思道歉，取出湿巾递给他。
走在前面的顾黎回过头，就见林祁思捏着一串糖葫芦看着人群发呆。
他的裤子上有一块不明显的糖渍，街灯洒在他精致的侧脸，显出些许落寞的神态来。
顾黎盯着他看了一会，环视一圈，径直向卖糖葫芦的摊子走去。
林祁思低垂下头，手中糖葫芦的签子黏黏糊糊的，有点恶心，但他却舍不得丢弃。
他看着牵着孩子的女人走到一个男人面前，笑着说什么后，一家人甜蜜的走远。
“不好意思。”
冷不防被拥挤的人群撞了一下，林祁思才回过神。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身边是爱着自己或自己爱的人。
只有他一个人茫然的站在人群中，被孤寂笼罩，被黑暗蚕食。
“林祁思。”
有人在远处叫他的名字，他转过头看去的瞬间瞪大了眼。
不远处，顾黎搂着一个糖礅，踮起脚尖向他挥手。
光影落入她的眼中，将那双浅色的瞳仁变成了温暖的橙褐色。
连带着她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都变得柔和不少。
“过来。”
她对自己招手，呼唤着他。
不大的声音很好对透过人群传递过来，驱散了孤寂和冰冷。
“妈妈…”
林祁思像是找到了方向的孩子，迈开步子，努力的穿过人群，向她奔去。
等他气喘吁吁的来到顾黎面前，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手里就被塞了一把糖葫芦。
“给。”
他手里握着的那根不能吃的糖葫芦被轻轻的抽走丢掉。
顾黎咬着裹着糖浆的草莓，见林祁思呆呆的看着自己。
“不是想吃糖葫芦吗？”
林祁思迟钝的低下头，手中是光泽亮丽，各种口味的糖葫芦串。
“别再盯着小孩的糖葫芦不放了。”
顾黎冲他挑挑眉，显出几分孩子气来。
“你现在的糖葫芦资产可是他的好几倍，该他羡慕你了。”
所以妈妈是看见了，以为他是想吃糖葫芦才买了这么多吗？
短暂的怔松后，林祁思有些哭笑不得。
“妈妈，我十五岁了。”
内里更是早已成年的二十三岁，早就没有孩子气的攀比心了。
“对我来说，你多大也是个小孩。”
顾黎含糊不清的开口。
人类的寿命这么短暂，他就算七老八十了。
对她的真实年龄来说，也永远是个小屁孩。
林祁思一愣，定定的看着顾黎，半晌后，他轻笑着说。
“妈妈的变化真的好大。”
以前的妈妈可从不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更不会孩子气的给他买一桩子的糖葫芦‘撑腰’。
“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