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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月寻对于自己进入实验室之前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他只记得一个有着温暖手掌的女人，一个总是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和一个总是哭的女孩。
他好像一开始也会因为害怕而哭泣。
但是当那些棱角分明的机器见得多了，当那些冰凉的感觉触碰多了，当那些穿刺针、手术刀见得多了……程月寻感觉自己好像也能习惯了。
嘴唇突然被硬块抵住，香甜的水果气味让程月寻回过神，就看到姜辞垂眸看他。
“你吃着糖，不要睡着。我们看看检查结果。”
程月寻张嘴把糖果咬进嘴里，姜辞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他的眼角，像是想擦掉刚才从他眼里看到的奇怪情绪。
程月寻因为眼尾热热的温度忍不住轻轻蹭蹭她的指尖。
“结果出来了。”庄必成道。
姜辞转身跟着一起看过去。
“你看这两条曲线，上面这条是o性激素，下面这条是a性激素。”庄必成指着第一张数据图给姜辞解释，“o性激素现在已经是a性激素的近十五倍了。”
“一开始他身上的a性激素只比o性激素稍多，这个情况出现在一个拥有alpha腺体结构的人身上本来就不正常。”
“而现在……”庄必成压低声音，“他分化成omega的趋势已经不能改变了。”
姜辞抿唇。
她不是对这方面一无所知的人，相反的，因为一直对生物学方面的内容感兴趣，再加上分化之后一直在庄必成手底下的实验室学习，当庄必成意有所指地给自己分析之后，她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样对他的身体，会造成什么影响？”姜辞也跟着低声问，因为自己的猜想眉心紧蹙。
“他也是我见到的第一例，我不能断定。”庄必成轻微摇头，视线偏移，从姜辞身旁朝床上的程月寻看去。
他正低头扣着外套上的纽扣玩。
“但是这种违背正常生理的情况，带来的副作用定然是很大的。有可能提早老化、有可能身体虚弱、有可能……”庄必成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皱着眉止住自己的猜想，“等他的分化结束之后，你等我的消息。”
“到时候把他带到医院去把能做的检查都做了。”
姜辞轻嗯一声。
庄必成便划到下一张数据图开始继续给她讲。
把目前关于分化的精细化结果给姜辞都讲过之后，庄必成才停下来喝水。
“庄爷爷，那后面阿月要怎么处理？”姜辞顿了一下，“就是，他不能一直待着艾利克斯。”
庄必成仔细想了想：“为什么不能？”
姜辞：“学院半开放的，他这么特殊，没办法……”
“越开放，越安全。”庄必成笑着道，“而且宿舍区这边也可以掩人耳目。”
“你也不能把这孩子带回家，就算安置在别处，你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他。”
“就在这里吧。”庄必成道。
“后面，也许还能直接让他在学院上课呢。”庄必成眨眨眼睛，加上他花白的头发，这个时候看起来倒有点老顽童的模样了。
后面庄必成稍微休息片刻，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毕竟他本身就是个大忙人，这突然插进来的程月寻事件让他原先就满满的行程更加拥挤了。
跟庄必成聊过之后，直观的数据结果让姜辞理解了为什么见到程月寻的时候他就是消瘦单薄的模样，或许可以尝试看看能不能后天弥补一下？
姜辞给程月寻收拾身上的东西，思考一会儿要怎么跟他说自己的安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