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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饭点，研究员们都来饭堂吃饭，大部分人都低头快速吃着饭，想着后面继续自己的工作，饭堂声音也嘈杂，倒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角落这边的动静。
裴颂今坐下之后，将专门领的例汤给老师放下，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老师来这边，不是做之前说的那个项目吧？”
华净远抬眸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裴颂今，片刻后点点头：“对。”
“之前跟你视频的时候提醒你，想让你注意，没想到还是被这群人发现，将你带过来了。”华净远眉心一皱，想到这件事情，又想到自己最近正在做的事情，无力感又开始漫上来。
“这件事情，没有办法。”裴颂今表情平淡，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毕竟抓老师您的，是两面青佛。”
这直截了当的话语让华净远怔愣，筷子上刚夹起来的辣椒酿肉又掉回盘子里。
“老师，不用想着瞒我，其实很多事情，我知道的不少。”裴颂今垂眸，自己夹了自己盘子里的辣椒酿肉送入口中。
“之前觉得没有必要跟您说，您也没有追根问底，我就少多一嘴。”裴颂今表情温和，一如之前每次和他探讨研究问题时候的冷静，“没想到您现在还被那人卷进来，我觉得也是时候跟您多说一点。”
“有些惭愧，我和两面青佛的关系不浅。”
“上面那位老板，您应该也见过了。”裴颂今说着，抬眸看向面前已然呆滞的导师，声音和缓，“他是我的养父。”
“什、什么……？”
华净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的独门爱徒口中说出来的。
“和您说这些，主要是想透个底，免得那人又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让人听着难受。”裴颂今似乎并不感觉自己说的话是多么惊世骇俗，自觉体贴妥当。
他补充道：“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不短，大概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多时候，你不必细想他的话。他就是那种很喜欢看别人心理防线被击溃的烂人。”
直到快吃完饭，华净远才从裴颂今的话造成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看着面前面不改色地慢慢喝汤的爱徒，他心情难得复杂。
之前就知道他情绪稳定，是个温和随性的好孩子，在研究上能够专注认真，本身就块很好的科研料子。
结果没想到，他……
果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孩子。
“你看他看得很准。”华净远简单吃了两口饭，还是因为心里装着的事情太过沉重，提不起什么胃口，“他确实跟我提到过你，也含糊着说了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我相信你，也想跟你说清楚现在的情况。”
“信息素香水的前线技术，你也知道，就我们实验室手上有。”
“他也是看重这项技术，所以才把我‘请’过来，本来我之前想直接给他私人定制完东西就走，结果后面没走成。”
“他想让我参加进另外一个项目里面。”
“一个……里。”华净远说到关键处，自动噤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