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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初干笑：“都是瞎猫撞着死耗子，误打误撞，离化形还有好一段路需要走呢。”
寂忍大师的关注点并不在蛇霸王身上，对一条丑陋的爬行灵兽不感兴趣，他兴致勃勃地跟牧云初商量学习的时间。
其他人还在因为《不虚炼神诀》的事争吵，甚至相互斗殴，沈星澜皱着眉用神识将他们分开。
众人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单独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四周都是无形的屏障，他们出不去了。
就像有无数个格子一般，每个格子都关着一个人。
有人不死心地拿出武器攻击，然而周围的屏障却像是铜墙铁壁一般，任凭他们怎样折腾，屏障纹丝不动。
沈星澜收回神识。
“《不虚炼神诀》是我的心血之作，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眸光一凝，旁边的大树被神识碾压成齑粉：“若有下次，便如此树。”
众人都被他的出手震住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牧云初道：“星澜尊者是我师尊，诋毁他就是诋毁我，若是让我听到你们瞎造谣，就是我受伤，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大家都知道她功德无人能比，即使牧云初的修为不是特别高，但很多正道之人对她还是有滤镜的。
再说了，她一个人就可以反杀分神期和多个元婴呢。
“星澜尊者的功法非常好，我们宗门的弟子都修炼了《不虚炼神诀》，星澜尊者就像是我的半个师尊一般，我们尊敬都来不及，肯定不会诋毁的。”
“对，我们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刚才几个议论的人灰溜溜地准备逃走，牧云初神识刺过去，他们一个个都捂着脑袋大喊饶命。
“我错了，我错了！”实在疼得受不了，他们不顾形象躺在地上打滚：“星澜尊者饶命，我真的知道错了。”
沈星澜轻叹一声：“徒儿，放过他们吧。”
牧云初有些不情愿，再次感慨沈星澜脾气太好了。
以前觉得他这样挺好的，自己想打他他也不还手，现在……呵呵，自己师尊自己欺负可以，别人欺负不行。
牧云初神识一绞，听着几个人惨叫一声，这才满意地地收回神识。
“师尊，吓唬他们没用，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不然下次还是会这样。”
她的一番话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
不痛不痒地训斥，确实不如实打实地疼痛长记性。
众人看向地上的几人，这模样一看就是神识受了很严重的伤啊，即使有养神丹在，恐怕一年半载也好不了的。
沈星澜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其实心里暖呼呼的，这有人护着的感觉真不错。
“该！”寂忍大师道：“老衲一般不骂人的，可你们不是人，星澜尊者分享功法是大公无私的行为，你们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能诋毁呢？”
灵虚上人道：“有些人修为低是有理由的，只单单心境上就有很大的问题，你们也别不服，祸从口出，就当是买个教训吧。”
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责他们。
沈星澜拂了拂衣袖，温声道：“第二关过了，我们准备去第三关吧。”
牧云初正准备再次踏入秘境，石头出现异样，下一刻，她的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来人身着白衣，周身气息极冷，正是顾骁。
他的神色冰冷骇人，众人见到他，纷纷做鸟兽散，生怕跑得慢了，成为杀神的剑下亡魂。
顾骁的目光在人群里扫过，最后定格在沈星澜身上。
沈星澜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怎么，以杀证道的顾骁，竟然连第二关都过不了吗？”
牧云初看向顾骁，心里非常疑惑。
沈星澜脾气一贯温和，可只要对上顾骁后就完全不一样了，犹如针尖对麦芒，两人各不相让，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骁并不承认自己失误，反问道：“你怎知我过不了第二关？”
“你凭借杀戮证道，沉溺于掌控他人生死的扭曲愉悦中，又怎会心甘情愿一次又一次地迎来死亡？你永远无法参透死亡真正的意义，就像困于黑暗的野兽，只知鲜血的腥味，不懂生命消逝背后的深沉。”
顾骁的眉头越皱越紧，竟是要感悟死亡吗？
正如沈星澜所言，他无法心平气和地让人掌控自己的命运，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在试炼中死亡，当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抗争。
他的目标是飞升，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可以用尽任何手段，以无数生命作为铺垫。
好不容易修炼到现在这个境界，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能有什么意义？
“你们就是虚伪。”顾骁道：“迟早有一天，我会证明我才是正确的。”
什么大公无私、悬壶济世，都是虚的。
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善举感恩戴德。只有实力才是实打实属于自己的，是能让人敬畏的唯一资本 。
沈星澜冷哼：“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就继续自己的杀伐之道吧，我就看你能不能飞升。”
“呵。”顾骁反唇相讥：“你就继续一门心思地付出吧，为宗门鞠躬尽瘁，为几个吸血鬼徒弟殚精竭虑，把自己的功法毫无保留地分享给整个修真界吧，我看最后谁感谢你。”
牧云初在一旁听着，大致明白了他们的分歧所在。
一个纯粹利他，不计较个人得失，虽全心全意付出，却往往容易落得辛苦付出却不被领情的结果。
另一个则事事以自己为中心，行事皆为谋求自身利益，虽然修为高，却饱受诟病。
牧云初想，他们两个要是中和一下就好了。
沈星澜听了顾骁的话，不以为意道：“我不需要谁的感激，也不是为了得到什么，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做的每件事都有目的。”
顾骁冷哼一声：“我们想法不同，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我倒要看看，你最后能得到好结果。”
人啊，是最贪心的，顾骁转身离去。
这座岛屿所藏之物，与他所坚守的道背道而驰，那便果断舍弃好了。
天地辽阔，机缘处处皆有，何苦为了区区一物，违背本心、委屈自己，甚至动摇对自身之道的信念。
顾骁走后，牧云初没有在外岛逗留太久，再一次进入试炼。
这一次，她变成了一座山。
嗯，光秃秃的山，除了岩石，连根草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