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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小狼尾你干啥子呢？”
“我去，瘪犊子你趁人之危！”
“我靠，瓜娃子你嚷嚷啥呢？”
“我擦，你丫的撞那呢？！”
榕城一中的某处树荫，一个魁梧的大汉抓着便携屏蹲在草丛旁聚精会神地看着。
他一边盯着屏幕，一边自言自语咬牙切齿。
浑身用力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到屏幕中给下手没轻没重的小崽子们一人一个美味的大比兜子。
这位观看比赛的神秘比兜男自然是江致远。
只不过尽管这位爱女心切的老父亲嘴上叭叭个不停，但看着江望苏的眼神中却是十足的冷静。
他紧紧地盯着少女的一切动作，大到紫光爆发时的极限距离，小到少女持剑时每一个发力点的精确与否。
对于曾经风头无两的“盘龙十人”而言，这一切细节都躲不过江致远的观察。
要知道，二十来年的时光，从未使这位“幸存者”用颓废来消磨。
当一个人从最顶尖的战士转变为看客时，他往往比旁人看得更深，更准确。
看着屏幕中的少女一手持刀一手持剑，英姿飒爽的模样，江致远不由得咂嘴感慨道“这天赋，还真是恐怖啊！”
谁能想到，只不过是在学习之余旁观了苏戈等人那三天的加练，就让少女把几人的招数学了个七七八八。
尽管动作有些生疏，无法做到两人那般精确无误，但独属于苏戈与顾尘的那份神韵却是被少女确确实实地学到了手上。
“无形却有神，所见即所得。是她自己特殊，还是……”江致远沉思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身着暗红科研袍的身影。
那是他当年曾经打过交道的敌人——恶鬼面之首，一个理性压死感性，眼中只有疯狂的求知欲的家伙。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男人的呢喃中满是愤懑与无力。
如此无力，就像曾经，他带着原初拓碑一人站在国境线前时一模一样。
……
浮生舟内，火力全开的江望苏已经向着撤离的陈珑两人追了上去。
可即便有着自苏戈身上偷师而来的一些古武步伐，少女的身体素质却始终差了一截，机动性的短板亦暴露无遗。
对面的几人也注意到了这点，可那又如何呢？毕竟他们想赢还得要彻底击败望苏。
但这并不妨碍，陈珑与一旁持剑的少年对视一眼，果然错开身位，分头跑去。
浮生舟中，尽管不会受到致命伤，但痛感以及一些现实中的感官都是极为接近现实的。
既然你攻击力极高却机动性差，那放风筝的打法亦未尝不可。
后排的法师们也是get到了陈珑的想法，无需任何交流，水火碰撞间越发浓郁的雾气不断地在擂台中扩散。
茫茫大雾盖住了场中所有人的行踪，饶是不断向前的江望苏也不得不慢下脚步观察四周。
可忽地，一道道攻击仿佛长了眼睛般穿越迷雾直奔驻足的少女而来。
攻击袭来，江望苏也只能被迫放慢脚步，手中长剑轻舞，精确无误地将一个个火球，水箭拦截。
可纵然紫光再霸道，终究亦只有一人一剑，迷雾中不断袭来的攻击让江望苏不可避免地感到疲惫和疑惑。
“为什么他们不受这雾气的影响？”少女心思急转，果断放弃继续追击撤离点两人，转而快速变向，手持灰境唐刀快速地划过地面，激起阵阵烟尘。
“灰境！”
只听少女一声轻喝，手中唐刀猛地崩散成光点撞入烟尘中，她的身形亦随之若隐若现。
盘旋于大雾之上罗羽眯着眼看着少女的身形与雾气融于一体，勾起嘴角冷笑道。
“又想躲起来吗？但你已经藏不住了！”
“狩音·显迹！”
“嗡——”
沉闷的嗡鸣在上空回荡，层层叠叠的音波刺透大雾，势要将信息返回到罗羽耳中。
身披灰境的江望苏忽地抬眸，恐怖的战斗本能驱使着她将紫寂长剑也一并崩散。
只不过这次，紫光被控制地更加精细，仅仅把那些因自己行动而引起的振动抹除。
双重隐蔽下，少女静静地凝视着上方不断盘旋的黑影，脑中不断思索着如何戳瞎敌人的耳目。
可即便江望苏已然小心至此，但随着那特殊的频率拂过少女所在的位置，无形的标记接收到信号立刻激烈回应。
“咚咚咚——！”
刺耳的噪音没有任何预兆地在江望苏身上响起，当量恐怖的振动讯息以至于湮灭的紫光都无法将其彻底拦截。
“弟兄们！在那边！”
大雾的深处，蓄力多时的众人立刻调转矛头，无数的攻击立刻钻入迷雾直向少女而去。
“轰——”
激烈的轰鸣声于大雾中不断回荡，层层叠叠的冲击波不断掀起阵阵烟尘混杂于大雾之中。
可即便是在青铜级这个人人攻高皮薄的阶段，不断倾泻火力的几人却是不敢有一丝放松。
“奶爸呢？我快被榨干了！赶紧救一下啊！”
“俺也一样！”
“我不要奶爸，我要奶妈……”
“靠，把那个打瓦地丢出去！”
“别催了别催了，奶爸晕过去了！”
“卧槽，冰～！”
随着小名阿冰的奶爸后继无力，几位后排输出的学生也是肉眼可见的惊慌起来。
毕竟几人都只是青铜级别，灵气量几乎是个绕不开的话题。
“慌啥慌！两人一组，一人近距离布设火力线，一人点射骚扰。两两轮换，等阿冰恢复一下！”
就在众人手足无措时，陈珑终于是带着另一人回到了大本营，紧接着立刻接过指挥权，有条有理地下达指令。
主心骨返回阵地，慌张的几人对视一眼，立刻便听从指挥变换阵型，向着远处的大雾深处释放着更为精简有效的攻势。
寒窗苦读的少年们，从来不缺乏过硬的理论知识，只是又有多少机会能让少年付诸实践？
一次次以关心命名的磨难，一块块以溺爱铸就的红砖。
终究建成难以逃离的通天象牙塔，拘束着少年的心火，直到红砖再填一抹熏黑的涂鸦。
只不过，至少今天，在这浮生舟之中，这几位少年都能肆无忌惮地把自己的所学化作薪柴点燃青春的火光，照亮象牙塔里的每一处前人留下的痕迹。
“陈哥，咋说？那妹子强吗？”队伍的最后方，一个在众人保护圈内始终盘坐着的枯瘦男孩开口问道。
“我就跟她对波几秒，灵气都快耗干了，你说强吗？”闲下来的陈珑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无奈地说道。
“哈哈，陈哥都说强，那我得多蓄会儿了。”坐在地上的那人打了个哈哈，苍白的脸上满是坚毅，认真地说道。
“老莫，你悠着点，浮生舟只是不返还伤害，但是如果精神透支这台机器可没办法治。”陈珑看着面前衣服都已被汗水浸湿的少年，脸色不忍地说道。
“怕啥，我这不有奶爸帮我恢复吗？”老莫满不在乎地说道，在其虚抱的双手中，一只巴掌大小的娃娃散发着恐怖诡谲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