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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院长说：“和我了解的差不多。主要是论文造假方面。”他又说，“看来没什么问题，真是小题大作。知会我们一声，不都清楚了？犯不着让你去！”
秦红说：“他们应该也是好意，怕送到了上面再出问题。问我本人应该更踏实些。”
“也是。”杨院长又嘱咐秦红，“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不要扩大范围。”他接着又说，“左一凡那里也不要说了。你我知道就行了。”
“左一凡已经知道了上面找我，具体什么事他不清楚。”秦红说，“举报的人不是知道吗？”
“随他去吧！”杨院长说，“上面会和他通报调查结果的。他再乱说，是要负责任的。”
“谁呀？”秦红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
“这个不能说。组织上有保护举报人的义务。”杨院长顿了顿又说，“你自己应该也清楚。”
“肯定是高公泉！”秦红说，“上次为了项目的事，还和左一凡吵了一架。”
杨院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这事就过去了。以后小心点！”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秦红翻看着手机，发现一条左一凡的短信，问她究竟是什么事？她回了一条：一切安好，材料正在送审中。她没有说假话，事情确实如此。
秦红走进办公室，故意气定神闲，不时地和张钰开着玩笑。
高公泉经常偷偷地瞄她几眼，明显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秦红想起邻人偷斧的典故，但觉得自己不会冤枉他。犯罪心理学上说：任何人犯罪，都是有目的性的。高公泉的目的昭然若揭。可她也不愿意为了这种不上台面的事，和这种小人撕破脸，发生正面冲突。大家以后各自安好，不再搭理罢了。
秦红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有一天网上突然出现了一条消息：某某大学，论文造假，美女博士被约谈。还点名道姓，说了一通造假的内容。主要意思是：论文原本是男导师的文章，女博士为了评职称，改头换面，成了自己的作品。导师拱手相让，女博士欣然晋级。还重点指出：上级部门正在严查，女博士约谈职称评审委员会。
虽没有点明其中的男女关系，字里行间，苟且之事呼之欲出。言辞凿凿，令人不得不信。
消息是一个叫“天堂之声”的人发布的。
这几年，这类的新闻层出不穷，每次都能掀起轩然大波。这条新闻也不例外。区别在于这条新闻，抓人眼球，不仅是论文造假问题，男女关系更是拨动人们的神经，津津乐道，一阵狂欢，盛况空前。
秦红和左一凡一下子傻眼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理。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请了假，躲在家里。
秦红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快乐成长，从未经历过这种事。一开始确实有些惊慌失措。可她还算镇定，不哭不闹，吃饭喝水都正常。只是捧着手机，不时地翻看着。
一开始是一家网站，不久就铺天盖地。每家网站上，跟帖都非常多。
起先还说论文的事，都说整个学术界都烂了，中国的学术水平之所以上不去，都是因为学者不思进取，热衷于造假造成的。大学教授都是一些不学无术，滥竽充数之徒。还有人说职称评定的事。观点基本上也一致：职称评定问题重重，弄虚作假，不讲实际，流于形式，造成不良导向。
后来这些内容都没了，清一色地讨论男女当事人是什么关系。
有一个帖子最有代表性。贴上说：“哈哈！这是肚子上的肚脐眼，明着呢！论文是这帮教授的命根子，不上床，他会给她？不都说教授是‘叫兽’吗？一个大美女躺在床上，换成我，不要说是一篇论文了，小命搭上也愿意。那女的也不是个好货！就为了一个职称，犯得着和人上床吗？一定是捷径走惯了，解决问题不靠大脑，就靠大腿了！”
大家越说越过分，甚至有人留言：“博士小姐姐，留个号码呗！”，后面是一串淫笑的表情包。
秦红真想把手机砸了。
自媒体也蜂拥而至。
学校几个大门口都是架着手机和摄影器材的人。保安在维持秩序。进出的车辆都堵塞了。
学校的电话也响个不停。都是来问这件事的。杨院长的手机更是没闲着，都是各级领导和相关部门的电话。
秦红的父亲秦彪也来了电话。他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杨院长就告诉了他大致的情况。杨院长说：
“网上的事目前不清楚，学校正在调查，也正在处理。你放宽心，学校会解决的。”他又说，“老秦！你目前的中心任务，是要照顾好秦红，安抚好她的情绪。”
秦彪说：“这我知道。我和她妈妈都赶过去了。小储也在。”
杨院长问了一下秦红的情况。秦彪说：
“还可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杨院长又说：“秦红那里，我就不打电话了。让她想开点，学校暂时不要来，在家歇着。”
杨院长也说了一下，学校来了许多记者的事。最后，他问：“储朵儿怎么样？”
他话里的意思是这件事有没有影响到两个年轻人的感情。
秦彪说：“看起来还行，对丫头挺好的。”
挂了秦彪的电话，杨院长拨打了储朵儿的手机。
他又询问了一遍秦红的情况，然后说：
“小储啊，你千万别多想！网上都是胡说八道！他们俩的情况，我了解，清清白白。不然，我也不会介绍你们认识。”
储朵儿说：“你放心！我知道。就是有什么，也是过去的事。我们关系挺好的。”
杨院长说：“你这样想就对了！他们过去也没有那回事。你要相信杨叔。”
储朵儿一再强调：“我真的没问题。不信，你问秦红好了。”
杨院长说：“秦红我就不打电话了。你好好安抚安抚。”
他接下来给学校宣传部和其他的几位领导，分别打了一通电话。说大家碰个头，看看怎么处理这件事。
